。”
岁月变迁,他的胞妹还保留着娇憨。
“他可有说些旁的?”萧不淮问。
“有。”萧无忧这回静下心来,“他让我看看朝局,再论。”
“他当真如此言?”萧不渝回神一想,愈发放心,当是没有看错人。
“皇兄,眼下朝局到底怎么了?”
“他既让你看,你便看一看,也是一目了然的事。”
萧无忧闻言,便也未再多问。
兄妹二人又闲话家常了一会,眼看到萧不渝用药休憩的时辰,萧无忧遂起身离宫。
“小七,无事便多来宫中陪皇兄说说话。还有……”???萧不渝搁下汤膳,“你同大皇姐说,瑶瑶即是护她而死,朕亦无话。逝者已矣,生者好好过,不必那般苛责自己。”
论起李瑶之死,裴湛曾清楚回忆过当日情形。
原是崔守真派的人刺杀武陵公主,乃一举双雕的计策,一来除却萧家血脉,二来挑拨温孤仪和裴湛的关系。
只是不想害死了李瑶。
裴湛不止一次叹道,原本按他的身手和部署亦是保得住她们的。只是谁也不曾想到,她途中癫症复发,惊了停在原处马车上的马,如此带着她和武陵公主出了他的护卫圈。
亦不过半里路,一盏茶的功夫,他带人赶到时,李瑶已经中箭香消玉殒,公主亦神志不清。
萧无忧思及此处,只默默点了点头。
为分担萧不渝肩上胆子,这日之后公主府开始建衙议事,逢五逢十萧无忧亦会上殿参与朝会。祖宗规矩摆着,群臣自然无话。
如此不过两轮朝会,十余日,她便也明白了裴湛和萧不淮口中所谓的当下朝局。
理清之后的翌日,是二月二十,含元殿如常大朝会。
萧无忧领天子恩典,自头一回参会起,便不曾北面称臣,而是坐在天子下首,共同南面称孤。
她回京大半个月,一共见了四回温孤仪。
一次是郑盈尺之故,他将人收入府中,晚间至她府上道了声“抱歉”,她摇首笑了笑,并未多言。两厢沉默,未几他便走了。
这是四回中唯一的一次私下见面,剩下三次皆是在朝会上。
她能感受道他屡屡投来的视线,却只是正襟端坐,从未对上过。
倒是自己递给裴湛多次目光,裴湛接过,她能看见他一下红透的耳垂,或者见到他执芴手背上突起的抖动青筋。
而今日,她先看了裴湛,狠瞪了他一眼,便再未理会他。只全部眸光凝在温孤仪身上,如刀似剑,恨不得上去揪胸质问,剜肉削骨。
幸得萧不渝一盏接一盏牛乳供她,消了她大半火气。如此至一个多时辰朝会毕,她方稍稍静下心来,压制住情绪。
“你脸色不对,可要传御医?”萧不渝起身至萧无忧处,见她煞白一张脸,额上冒着虚汗,只一把将人按在座上,未让起身。
“臣妹无事,就是被气的。”萧无忧确实起不来,她拢在广袖中的手捂在小腹上,感受着一股下滑的暖流。
“不值当,也不是顶天的事。纵是真的天塌了,还有皇兄呢!”
萧无忧点了点头,“皇兄先回去,臣妹缓缓便回府。”
群臣跪送銮驾后亦各自起身,三三两两离去。
殿下唯有两人顿了片刻,后剩温孤仪一人留在殿中,拾阶而上。
“你哪里不适?”温孤仪上来,竟直接搭上了萧无忧腕间。>r>
“太傅觉得孤何处不适?”萧无忧抽回手,冷嗤,“孤只是觉得仿若从未认识过太傅,大抵是过往数十年,孤眼盲心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