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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其实是打得他们不敢堵了。

祝余看着自己的脚步机械地往前迈，&ldo;对不起。&rdo;

没头没尾的，是个莫名其妙的道歉。

可梁阁应了，&ldo;没关系。&rdo;

祝余脚下一驻，看向他，&ldo;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rdo;

梁阁摇头，侧过脸迎上他的视线，固执又冷峭的眉眼，&ldo;都没关系。&rdo;

风大了起来，搀着些冰粒，吹在脸上凉簌簌的，巷口的树被刮得翻飞作响。

祝余一时间愣怔不能言，他只觉得后背都隐隐烧灼起来。

他仓皇收回视线，认定自己是羞惭，梁阁越坦荡，衬得他越小人。

他们在一片沉默中无声前行，梁阁忽然出声，&ldo;对台词吗?&rdo;

祝余总是跟不上他的话题，&ldo;什么?&rdo;

&ldo;一起对台词，可以吗?&rdo;

他在说话剧小品。

&ldo;哦好。&rdo;祝余心里还残存着别扭，欲盖弥彰似的应得很快，&ldo;可以。&rdo;

巷口的灯越来越近，他们终于走出了这条弯曲潮湿的长巷。

外面的街道很清冷，行人车流都稀少，夜沉沉压下来，只两排路灯孤零零亮着。

他们要分开走，祝余和他道别，匆匆穿过马路，迎面的冷风刮过脸颊，阴飕飕的，像能吹进皮肤里直达骨头，他缩了缩脖子，从兜里拿出口罩戴上了。

&ldo;祝余。&rdo;

祝余步子一顿，闻声回过头，山雾一样的眼睛。

他们横隔着一条街道相望，梁阁被夜色勾出一个萧肃挺拔的影子，他说，&ldo;下雪了。&rdo;

祝余后知后觉地仰起头，才刚落下来，细细的雪在路灯下烁耀，像星星的屑。

今年冬天第一场雪。

&ldo;我，还不错。&rdo;梁阁端直地站着对街，强压着些零星的赧意，两肩平直，坦坦荡荡的，莽撞而赤忱，&ldo;你不要怕我。&rdo;

原来他知道。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一个男孩子，这样直白又热烈地告诉他，你不要怕我。

雪絮翩翩，可他无端温暖起来，雪落在脸上好像都是热的，毛茸茸散开的热。

祝余笑起来，夜色里映出一片路灯光，睫毛很长，&ldo;好。&rdo;

第十四章琵琶

梁阁进门的时候，被家里的地暖烘得打了个喷嚏。

他这会儿才觉出些冷来，指尖发僵，胸膛却诡异地滚烫。他刚才一路跑回来，一点也没感觉冷，他觉得热，冰天雪地，寒意料峭，他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