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懒微微一愣,刚要说话又听阮紫文继续道:“咱们从前多好啊,姐妹同心,其利断金,有了什么心事,也可以互相排解……现在年龄渐长,竟日渐疏远了。”
说到这儿,她便抬手招呼小懒,想让她去自己身边坐下,“是我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好吗?你该知道,除了我娘,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便是你了……我娘又不在身边……所以,你有什么不高兴的都可以跟我说,需要我改的,我便改……如何?”
小懒不敢动,心里只想着脚下踩着的那张油布。
阮紫文苦笑了一下,像是当小懒不动便是不愿与她和好:“就算你有什么不愿与我说的心结,咱们这一个月也好好相处如何?毕竟只咱们四个,又只你我是姑娘家,若咱们俩都别别扭扭的,日子也未免太难过了些。”
小懒才不觉得日子难过,觉得跟她面上亲亲热热心里还要防范着她害自己才难过,但总归要在一起过这一个月,总归还是要防着,何必剑拔弩张?既然她喜欢高高在上、跟谁比都是赢家的感觉,自己就服一下软,争取能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个月,便道:
“不是不愿同你说,是一直担心自己的修为没了……”说完想想还是违背良心补充了一句,“大概是咱们分开得久了,从我被玄门弟子追杀开始,咱们便不常见了。”
阮紫文连忙跳起来跑到小懒身边拉着她的手兴奋的安慰道:“修为没了不怕啊,这回咱们来这儿,不就是为了帮你恢复?饭是一口一口吃的,修炼也最是耗功夫的事儿,慢慢来,我们都会帮你的!”
嗯……你开心,别找我麻烦就好了。
小懒心里说了这么一句,便笑着点了点头,又听阮紫文兴奋的咬着她的耳朵诉说自己和苏笠青的关系。说苏笠青很是关爱她,对她很好很照顾,有时候自己若是不开心了,她还会想出点法子来哄自己。还都是些蠢笨蠢笨的法子。
说到最后,脸上又忽然多了几分烦恼:“可恼的是,有个叫楚白的这几日一直缠着追求我,说出来的话也极为肉麻……”说到这儿像是想起了什么,那脸立刻就红了,“哎呀哎呀,不说了,羞死人了!我还是更喜欢大师兄那样的稳重,不喜欢楚白那样的滑!”
这里还有楚白的事儿了……
小懒越来越觉得贵圈真乱,但为了平平安安渡过这一个月。还是昧着良心说些让阮紫文开心的话:“你漂亮又有本事,难怪很多人喜欢你了。”
阮紫文虽然脸上红红的,但明显认可小懒的话,只是仍旧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说道:“哪有那么好……不过那个楚白,听意思竟是个仙庭王子之类的人物。我本来是不信的,因从前听说他同大师兄是兄弟,但大师兄只是个修仙之人,又怎么可能跟仙庭王子是兄弟?但后来想想,这“兄弟”的涵义可能比较广泛,只是说关系不错罢了。”
说完又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小懒的手指一眼,笑着低声问道:“你同那个霜华关系怎样了?”
小懒知道霜华能听见她们这番对话。连忙摆手撇清:“我们只是碰巧遇上而已,什么关系都没有。”
阮紫文“噗”的笑出声来:“傻小懒!没有关系也可以有关系啊!他可是青丘的九尾狐族呢!虽然被封在那宝贝石头里不知是因为什么,现如今青丘也早已没落,但总归是个好归宿。若你真的能跟他了,倒比我还强……”说到这儿阮紫文的目光有些黯淡,“大师兄再好。也只是个修炼的凡人,将来顶多也只能做个玄门掌门……若他跟楚白是嫡亲的兄弟就好了……”
小懒心中一动。
渣书里并没有出现过楚白这个人物,阮紫文所能见到的最有前途的青年才俊便是苏笠青了,现如今忽然多了个仙庭王子楚白……
念及至此,小懒忽然想起渣书中有过这样一段情节:阮紫文的父亲阮老爷亲自来遮云山探望阮紫文。说想给她定一门亲事,对方是傲来洲最大富商之嫡子,和阮家常有生意往来。那小子跟阮紫文相识,不嫌弃她庶女的身份,愿意迎娶她为正妻。
阮老爷自然是愿意这门亲事来亲自过来跟阮紫文说的,阮紫文却反问阮老爷:“大姐、三姐都嫁了什么样的人?”
阮老爷微微一愣:“你大姐嫁的是太守之子,你三姐嫁的是青松派掌门……”
阮紫文立刻攀住阮老爷的胳膊撒娇笑道:“凭什么大姐和三姐资质并不如紫文,倒能成为官家夫人、掌门夫人?我却只能嫁与商人之子?”
要知道,傲来洲的审美同我国古代类似,也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最有前途、最受人尊敬的的行业一个是做官,另一个便是修仙门派的掌门或管事师叔、管事弟子。阮紫文是庶女,做不得官夫人,修真门派对这类身份倒是没那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