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丞相眼下保住了自己的地位,战战兢兢根本没有谋反的心思,就算丞相有,又怎么会只安排一个小小舞姬来呢?
陆醉和她,心知肚明,又各自心怀鬼胎。
他挑了挑长眉,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长,“你若是早些说出实情,也不会受这些苦。”
舞姬的身体不住的颤抖,“那给个痛快吧。”
陆醉却摇头,轻呵一声,没理她,直接对狱卒道:“关起来看着,别死了。”
狱卒领命,“是,奴才遵旨。”
陆醉踏出地牢时,外头的雨已停。他上了马车,虽衣袍已染上脏污,但他长身玉立,面庞俊朗,形容并不算狼狈。
在车厢内,他支起手肘撑着脑袋,忽然感叹机遇的巧妙。
毕竟,这位丞相可是老相识了。
陆醉碍于他的及时投诚,没有一并处置。眼下倒好,递到眼前的机会,他可不会放手。
须臾,陆醉轻笑了声,心情似乎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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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胭一觉睡到天色大亮。
晚玉侍候她洗漱,韵山为她带来早膳。
她伤在右手,虽未伤筋动骨,但伤口也并不浅,眼下还疼得厉害,只能让晚玉喂她。
吃过早膳后,太医来为她把脉。
太医诊过脉后,朝初胭行了一礼,“娘子的脉象有些许血虚之症,日后宜多食用补血益气之物。娘子的伤口乃皮外伤,只消按时服药即可。”
她点头,让韵山送送太医。可送了太医,又迎来自甘露殿而来的宫人。
为首的太监眯眼笑道:“陛下新得了一批上好绸缎,特吩咐奴才送到您这儿。您的伤口可好些了?”
初胭点头,微笑道:“多谢陛下赏赐,我的伤口已不疼了。”
太监道:“娘子好些了便好。”
他说完后就转身,让身后一众宫女捧着各色绸缎进入殿内,恭敬道:“娘子,这些就是陛下赏您的绸缎,不论是裁夏装还是做舞衣,都是极好的。”
初胭浅浅扫了一眼,单看那匹月白色云纹缎子,颜色极正不说,那纹路新颖且时兴。
不得不说,陆醉的审美眼光是极不错的。
初胭笑眯了杏眸,“有劳公公了。”
收到这些赏赐,最高兴的不是初胭,当数晚玉和韵山。
待太监带着一众宫女离开,韵山微笑向初胭行礼道:“恭喜小娘子。奴婢在宫中当差许久,这等上佳的赏赐可并不多见。”
初胭看着晚玉哼着小曲将绸缎都叠好放进柜中,杏眸清明,唇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可这雪腮便浅浅的笑容,却不是因为她有多么感激陆醉,而是因为陆醉的心中仿佛有一点动容。
这是她赌上了性命才得到的。如果那冷刃再偏一点点,刺进的就不是她的手臂那么简单了。然而这么做既然能让陆醉那般冷心的人动容,大约也是值得的。
初胭左手支着头,打了个呵欠,勾起的唇角如同狡黠的小狐狸,细声细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