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肖感觉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没有一丝力气,全身仿佛笼罩在一层厚厚的浓雾中,试图动一动手指,却发现它们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身体既然动不了,就回忆一下从前的事情吧。
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满腔热情的美好年华,没有嫉妒,没有算计,只有岁月静好,只有风花雪月。
满心满眼,都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孩,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正当崔肖想起那张难忘的脸庞,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时。
突然,感觉自己的额头传来一阵剧痛,崔肖咬紧牙关,努力地让自己的眼睛聚焦,看清周围的环境,慢慢地,视线开始清晰起来。
竟然只看到大殿的屋顶。
额头还是很痛,崔肖不由自主地用手摸了一下额头,竟拿下来一片软软的东西,放到眼前,仔细一看,居然是一片黄色的花瓣。
怎么回事?
又是这个臭丫头!
想到自己今天屡屡败在这个臭丫头手中,崔肖满身的怒气传来,立即起身,环顾四周,发现了一张张放大的脸,全都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崔丞相醒了?”正对面的南珏缓缓地扯开了一丝笑意,长时间紧绷的心弦,终于彻底得松弛下来,神清气爽地说道:“在这种地方都能睡着,崔丞相的心胸真不是一般的宽广,令人佩服得紧。”
颜忠笑得夸张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却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畅快。
唐铮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国主和贺王爷也满是欣慰地彼此对视着,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崔肖的脸色此番却微微发白,拳头也越握越紧。
眼底,一寸寸地溢出了怒光。
“是你,臭丫头,都是你搞的鬼,屡次坏本相的好事。”
崔肖十几年来,在南玥国翻云覆雨,叱咤风云,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本就满心不忿的崔肖,此番再紧紧地握住了手掌,差点把掌中的玉箫捏碎。
垂下深灰色的眼眸,心力交瘁地望着前方,说道:“好样的,颜忠,好样的,唐铮,哈哈哈,很好。”
崔肖疯狂地大笑起来,笑过之后,突然恶狠狠地说道:“不成功则成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如此,那就一起去死吧。”
说罢,崔肖举起手中的玉箫,对准南珏三人,疯狂地来回甩动起来。
伴随着玉箫的甩动,无数细小如牛毛的针形暗器,细雨一般,洋洋洒洒地向他们袭来。
原来,这玉箫不仅是乐器,更是一种制作精巧的暗器,里面放置了几百个细小的针状物,是崔肖关键时刻的必杀绝技。
针状物带有剧毒,杀伤力极强,一旦被射中,很快便会毒发身亡。
南珏的四名暗卫见状,迅速起身,一起冲到了南珏面前,暗一常年在江湖上游走,见多识广,更是一眼看出暗器淬有剧毒,焦急地说道:“小姐,小心。”
四名暗卫拿起剑,挥剑如雨,拼命抵挡,但由于暗器太多,太细,百密一疏,一不小心,暗二和暗三被几枚暗器射中,顿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司静看到了,连忙冲上前去,一手一个,把暗二暗三拖到后面。
暗一和暗四自知势单力孤,对视一眼后,边打边向后撤去。
崔肖见状,顿时兴奋起来,挥手对身后的将士说道:“上,今天,本相要一雪前耻,踏平这大殿。”
崔肖的将士眼见丞相占了上风,群情振奋,纷纷嗷嗷叫着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