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胡萝卜喂给兔子。这个念头让靳北跃跃欲试。
舒临安望着那片草场,几次张口,没有说出话来。
&ldo;我其实……&rdo;他最后说,&ldo;我其实也没那么喜欢。&rdo;
&ldo;哦……&rdo;
回去的路上,舒临安一直在认真思考,饮食结构是可以改变的吗。
山北的光线稀薄多了,即使是在正午。只有亮,没有光。草地与树林中氤氲着潮湿的味道。
白华宫‐‐其实也就是一栋白色的石头建筑,如同水做的房子。舒临安仰面躺在自家门前的草地上,望着湛蓝的天,以及从南边飘过来的雪白云朵。
忽然地,他的耳朵动了动,坐了起来。身后,一只同样雪白的动物匆匆窜过,留下一串窸窸窣窣的声响。
小动物没有看清身后那道光,脖子就被狐狸攥在了掌中。
一只兔子。
舒临安挑眉,兔子的红色眼睛惊恐地看着他,水汪汪地像是马上要哭出来,耳朵和爪子都小幅度地抖动,尾巴更是颤得不成样子。
还……挺会装可怜的。
这就是他喜欢的动物吗?
狐狸露出了探究的神情。
在兔子眼里,狐狸若有所思,似乎已经用眼神把他解剖了一百遍,并考虑应如何下口。
他张了张口,想发出声音,奈何脖子被紧紧掐着,徒劳。
欲言又止,楚楚可怜。
兔子的神态让狐狸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倒是感觉到了饿。
他吞了声口水。
兔子被这一声吓得彻底绝望,眼睛紧紧闭了起来,耳朵折下去,四肢缩起来,只剩尾巴抖个不停。
唔……
舒临安抬起另一只爪子,摸了摸兔子的耳朵。
完了,要从耳朵吃起。
兔子睁开一只眼睛,乞求地看着舒临安,想说不管您想怎么解剖求求您给个痛快。
但是狐狸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而是收回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露出分析的神色。
兔子懵了,再一次彻底绝望。
狐狸的目光又犀利地射向他,一边还捏了两下自己的耳朵,神情奇特。
兔子流下了两行泪水。
手感,似乎,差不多吧。自己的毛还长一点。
舒临安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兔子的泪水流到了他手上,他重新望向猎物。看上去很美味,很年轻,肉也鲜嫩。
他很久没吃到这么不错的肉了。昨天的秋葵仿佛还在他胃里翻滚。
舒临安久久地看着兔子,狼的笑容、爪子和亮闪闪的眼睛不停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落在地上的兔子滚了两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抬起爪子,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