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于,她会关心他的安危,一颗慈悲心,除了那人之外,还能容得下他这个失意人。
“是,臣多谢郡主。您连日奔波,时辰不早了,臣不再打扰郡主休息。”说罢,他站起身来行礼告退。
温憬仪颔首,看了看他,似有话想说,到底还是忍住。
次日卯时末,外头历经一夜霜雪,早已天寒地冻结了冰,温憬仪再三挣扎才从温暖的被窝里挣脱出来。
坐在妆台前,她看着镜中人,还是那副熟悉的模样,可过了这几个月,心境却早已天翻地覆。
“郡主,要打扮得艳丽些还是清雅些?”袖丹站在她身后,轻声询问。
袖丹一手梳妆盘发的手艺,连宫里嬷嬷都称赞,温憬仪所有梳妆打理全都交给她。
闻言,她道:“艳丽些也无妨,对了,将太后上次赏我的那枚芙蓉玉压襟拿出来,今日佩上进宫。”
待按品妆扮完毕,温憬仪便登上了入宫的马车。
一路上,她摩挲着手炉暗自沉思。
因她父母双亡,婚姻大事并不能由自己做主。曾经虽然在拒绝褚玄沣时推称自己要许以心上人婚约,可身为皇室中人,这多少有些痴心妄想。
且不论太后,便是陛下一道旨意降下,她连半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乖乖出嫁。
如今的情形虽坏,可到底未到绝路。
只要陛下和太后不是一条心,她仍可以争取。
马车驶入宫禁夹道,发出声响于寂静宫闱中听来颇为突兀。
“郡主万福!”
车架骤然停住,外头有一个小太监朝着车中人出声示意。
温憬仪正疑惑何人拦住她,那小太监已快步走到马车边,低声道:“郡主,奴婢奉少师大人之命,前来送信。今日无论太后向您提及何种要求,切莫答应,只需糊弄过去,一切有少师大人。”
竟是师兄!她昨夜才接到传召,师兄一早便安排了人在这里传信。他所言,也与昨夜冯子阶的建议如出一辙。
在她无知无觉的地方,师兄一直在关注着、保护着她。
温憬仪心下大定,同样回以低声:“多谢公公,麻烦你替我回信,叫他不必担心,我自有应对。”
底气十足,以致于温憬仪进了泰和宫,瞧见徐太后那张透着虚伪的笑面时,头一次有了笃定沉稳的心态,甚至猜得到她会如何开口。
果不其然,她前脚踏入殿门,朝太后行过礼起身,后脚太后便半是嗔怪半是意有所指地对秦姑姑说道:“这没良心的憬丫头,哀家惦记她多日,她倒好,在外头玩得连家也不想回了。瞧瞧这面色红润的小模样,看样子这两月在外,日子定是过得不错。”
话语里透着十分亲昵,若在外人看来,定以为她们是亲亲的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