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微笑迎客。对于孟广山到来的目的,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对于孟广山十分的看重,在石岛的商人里,目下最有实力,分销范围最广的就是孟广山,赵烈当然也是希望与孟广山加大合作。
双方寒暄完毕,各自落座。
“大人,此番鄙人来到石岛,石岛已然大成。恭贺大人。”孟广山一拱手,衷心恭贺。
“孟先生过誉了,石岛还是远远不足,辖地有限,不过,本官近日将开拓海外领地,到时还有诸多庶务让孟先生费心。”赵烈不怕孟广山知晓,孟广山已经上了他的船,须知倭国的铜料、金银不是如此好拿的,这是走私货品。相反,到时济州岛的物品外购还得麻烦孟广山等巨商,虽说价钱不是给的很高,不过量大不是,获利还是丰厚的。
“哦,如此恭贺大人,不知何许地方?”孟广山又惊又喜,喜的是又有诸多进项了,惊的是大人您这开拓的速度是太快了。
“不过是海外数个大岛,到时孟先生自知。”赵烈当然不能全部说出。“不知,孟先生此来何事。”赵烈当然明白孟广山来此必有要事,否则一个大商来到石岛这个荒凉小港只是闲聊一番,嗯,不要降低他的智商。
“大人,鄙人听闻石岛可以产盐,是否为真。”孟广山问道,本来他是打算到盐场一观,不过,盐场已经警戒,没有见到。
“此事属实,”赵烈微微一笑,他迟迟没有往外发卖,就是因为盐利丰厚,引人眼红,到时可能引得官场、商场各种大鳄纷至沓来,他闷头低调发展几年的期望落空,在大明陷入不利的局面,他可不认为赵家当下的小身板可以扛得住大明盐商这般超级大鳄。眼下,他的财力还支撑得住,先不必惹这麻烦。至于将来,他必会进入这个暴利的市场,这个会给他源源不断的财源。
“大人,不知小号可否有幸分销石岛盐货。”孟广山一阵激动。
“哦,孟先生不知可否告之赵某如何合作。”赵烈问道,作为一个曾经的商人,他大略明白孟广山的打算,这也符合赵烈低调的打算,用大明正牌的盐引掩护自家的私盐进入盐市,分销到大明各地,神不知鬼不觉的赚钱,以此加强自身的财力,对于此时的赵烈来说,对于金银的**是无止境的。
孟广山把自己的打算一说,赵烈微笑颔首,果然不出自己的预料。
“大人,另外,鄙人到石岛难民营处观看,实在是钦佩大人菩萨心肠,活人无算,鄙人深为感佩,决意为难民捐献米粮五万石,望大人收下。”
赵烈笑眯眯的看看孟广山,商人的世界真是盛名无虚,他们不同于所谓名士,凭几篇酸文几首诗词,众人追捧就可名声大造,实际庶务是一窍不通,空负盛名。商人的成功必然有其成功之道,孟广山投人所好之道果然精深,一眼看出自己对于人口的渴望,看出自己的野心,也看出自家财力薄弱的弱点,真是老辣,不过,自己是来者不惧多多益善,自家也是看出孟广山的形势不是太妙,否则一个大盐商不至出此下策。
赵烈略一思量,欣然同意。
孟广山大喜,赵烈唤来杜立。
“杜立,此是扬州孟先生,”赵烈介绍两人相视。
“孟先生,此后商场上有过不去的恩怨,你可找到杜立,他会帮你解决。”赵烈在过不去的词语上加重了语气。
杜立施礼应诺。
“大人多多费心了。”孟广山大喜,躬身道谢,他明白赵烈的意思,这是重新有靠了。
至于具体的盐价,赵烈招来赵猛、万基与孟广山具体商议。赵烈就不参与了。赵烈还让孟广山在扬州采买苜蓿种子,这是赵烈改良牧场的关键,他就是想在占据济州,虾夷地后,改良当地的牧场,草种,毕竟苜蓿提供的营养是当地的杂草无法比拟的,而且苜蓿喂养的成本也是大大降低的,要知道由于杂草的营养不足,喂养马匹时就需要加入很多的杂粮以保证马匹的成长,不过苜蓿喂养的话只是适量加入杂粮就可以了,大大降低喂养的成本。孟广山当然是一口答应。
亚历山德拉号轻快的驶出了石岛湾,向南行驶着。亚历山德拉号是船厂试制的大型飞剪商船,长近四十米,三百余吨,航速在侧后风的情况下可达到十三节,三个主桅,斜帆,上帆皆备,上甲板上安装有六门甲板炮,一侧三门,分别为二十四磅加农炮,二十四磅提亚哥炮,测试后,赵烈终于任性了一回,将其命名为亚历山德拉号,并将其船号涂在船舷上。
亚历山德拉号相比于同吨位盖伦船的装载能力大大不如,毕竟为了追求船速,飞剪船的甲板低矮,相比盖伦的厚重来说先天不如,不过其航速比盖伦船提升三分之一,适合快速运送士兵和辎重。
当今日赵烈以垂钓的借口将亚历山德拉,玛塔带到码头亚历山德拉号的泊位前时,亚历山德拉惊喜万分的献上香吻,玛塔也是好奇的好好端详着这艘奇怪的大船。
在赵烈的提议下,三人乘船出海,好好体验了一下飞剪船的航速,当亚历山德拉站在甲板上经历了比盖伦、福船低矮得多的航行体验,它的操作性比盖伦船灵活,更贴近海面的快速滑行。
亚历山德拉愉悦的穿梭在船舱中,细细的探查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座船,笑容就没有断过。赵烈和玛塔始终相伴在其左右,当然赵烈无比希望这个大灯泡马上消失,但是显然玛塔就是故意的,就是怕亚历山德拉在结婚前做出什么失宜的事情,赵烈只好屈服。
一个时辰后,亚历山德拉终于走上了甲板,她可是转悠累了,赵烈的这个礼物将她砸晕了,直到此时她才醒觉过来。
亚历山德拉挽着赵烈的手臂,头轻轻的靠着赵烈的肩头,半闭着眼睛看着船边被船舷劈开的海水,闻着透着大海气息的空气,久久没有说话。
赵烈伸出臂膀久久的拥着她,闻着她的发香陶醉其中。
玛塔这个大尾巴忠实的呆在他们侧后,没有丝毫打扰他们亲热的意思,不过就是不离开,很是让人无语。
“烈,早在父母在被人害死后,我和哥哥是迷茫的来到澳门的,要晓得,我们一家原来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没有想到,另一个贵族收买了几个教士,蒙骗了一些教众就以我家是新教教徒的名义冲入家中打死了我们的父母,烧毁了我们的宅院,最终让我们失去亲人远离家乡,”亚历山德拉蓝色的眼睛浸满泪水,浑身发抖,显然这是一段痛苦的回忆,赵烈从玛塔那里打听到亚历山德拉身世,不碍乎是商业上竞争对手买通了法鲁大教堂的主教和几个教士,诬陷洛佩斯家转信了在尼德兰盛行的耶稣新教,而洛佩斯家同尼德兰确实有贸易往来,号召教众找上门去,在这时这个竞争对手找人混在人群中煽动无知的教众动手,结果就是众人打死了亚历山德拉的父母,更是一把火烧了他们的住宅,而亚历山德拉同他的哥哥正在波尔图姨妈那里做客,万幸逃过一劫,不过介于法鲁的局势,他们是有家难回了,他们已经被扣上了新教徒的帽子,他们的姨妈不敢让他们回返家园,深怕再出现一次这样的暴行,于是,他们兄妹被安排乘坐家族的海船前往澳门投奔唯一的叔叔。赵烈得知后是深为同情亚历山德拉的,不过亚历山德拉没有提过,赵烈也就不会主动提起,这是一块血淋淋的伤疤,很明显,亚历山德拉不愿回首,今天亚历山德拉主动提及此事,赵烈明白他真正的走入了亚历山德拉的心里,他不禁紧紧的拥抱着亚历山德拉,给她以力量和温暖。
“不过就是一些银钱的事情,就使用了宗教的力量,而法鲁的主教和教士更是助纣为虐,这让我对天主教的信仰产生了动摇,这种感觉是太可怕了,不过就是同尼德兰人有往来就被当作异教徒杀害,这不是我熟知的正义博爱的教会了,而那些平日里见面客气问候的邻居和教友的冷血更是让人害怕,这让我无所适从。”赵烈抹去了亚历山德拉脸上的泪水,抚摸她的后背,安慰她。“烈,直到遇到你,才让我有了信心,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过坏人的。谢谢你,能这样陪伴在我身边。现在你就是我的依靠。”亚历山德拉温柔的注视着赵烈,将身体安心舒适的依偎在赵烈的怀中。
“放心,一切有我,今后我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再受伤害。”赵烈对亚历山德拉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但对她笃信的天主教则是恭谢不敏,对于她对天主教笃信动摇则是乐见其成的。
赵烈轻轻的吻上了亚历山德拉的红唇,两人忘情的久久拥吻,知道喘不过气来才分开,两人气喘吁吁的笑着拥抱在一起,他们的心也前所未有的贴近。
当然,全过程都在一个好大的灯泡注视之下,玛塔小姐执拗的坚守着她的阵地,深恐某个无良的人士得逞。
ps感谢天下纵横有我、刺客11、这个夏天有点忙、余贾、有枣没枣捅一杆子的打赏,感谢天下纵横有我大大对本书的建议,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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