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继续道,“且这植物品种原本就耐旱,也不常须水,又是最容易生长的种类,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很多人家为了养土,会先种上两年,纵然是那样都没事儿的。”
“那这是怎么了?”秦瑜一听也觉得蹊跷,这盆栽搁在这里那么些年,她将军府的人又都不是舞文弄墨的雅士,也就是散养着也没什么问题。
“这,奴婢看这盆栽是由下往上开始枯萎的的,不是缺水的那种从上至下的,估摸着是土的问题。”
“土的问题?”冬雪忍不住插了句,“这难道有人换了土不成?”
“确实,奴婢不解的也是这点,”小丫头跟着附和,“原本这土是不会突然骤变的,可换这土干嘛呢?”
“土?”秦瑜听着也是一怔,这土能有什么问题。
越是想着,那种心慌越明显,秦瑜不由怔了怔,恨不得当下就想破脑袋,不论如何有个明确的结果,也好过现在这样盲人摸象一样的心慌感。
“会不会……是往里到了茶叶水?”夏青看向那个小丫头问了句,“我先前不懂把茶水浇了株夫人的牡丹,就枯了。”何止枯了,那还是她第一次受罚呢,印象格外深刻。
“牡丹里倒茶水?”小丫头声音都不由拔高了,她是个爱花的人,想着都觉得肉疼。
转眼看夏青和冬雪都盯着自己看,小丫头才骤然发现自己跑了题,不由羞涩的挠了挠头,“牡丹是较弱的植物当然不能倒茶叶了,这个盆栽,倒墨水都没问题,耐活着呢!”
茶水?墨水?秦瑜脑中一闪,突然抓住了什么,瞬间的就变了脸色。
她想起来了,那天杳杳不想喝药,什么茶水墨水都没有,只单单倒了药汁进去!
如此一来,秦瑜简直不敢再往下想象。
“夫人?夫人您小心脚下啊!且等等奴婢!”夏青冬雪两个还没回过神来,转眼就看着秦瑜发疯了一样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叫着穆云杳的名字。
而穆云杳这边儿,也着实遇到了不好对付的劲敌。
昨天她就从秦瑜那里知道今天穆峰和穆云澜要回来,心里当然有些忐忑。
纵然在还是皇后的时候就知道了穆峰的威名,也知道邢墨琂对穆峰的忌惮,但到底也不过只是远远的打个照面,着实没有什么交谈。
事实上穆云杳有些怕的是被穆峰或是穆云澜看出什么破绽,这些天从各处知道,穆峰和穆云澜对穆云杳都是格外的宠爱的。
尤其是穆云澜从小就带着穆云杳一块儿玩儿,更是对妹妹的喜好和处世方式,知道的一清二楚。
若想不被他们发现,也实在是个考验,毕竟穆峰原就比秦瑜要见多识广也心思深些,再加上穆云澜更是轻易摸不着头脑。
“唉!”这样想着,穆云杳就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叹口气。
看她还有些肉的小脸在桌子上挤成一团,灵枢看着忍不住笑起来,不由伸手在穆云杳婴儿一样嫩白的脸颊上戳了戳,“小姐想少爷了吧?可是等着那礼物呢?”
素问一听赶紧柔声跟穆云杳解释,“小姐乖乖等着,夫人昨天说了,老爷和少爷要先去宫中复命才能回来,回来就给您带礼物呢!”
想来原主可能因为等人等烦了闹过,由此素问说的小心翼翼,像是诱拐小孩儿一样的语气。
穆云杳一听却更是头疼,恨不得马上智力回复,变成个正常人,不然这被当做小孩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小姐怎么又不高兴了?”灵枢看着穆云杳的表情忍不住问道,却没看到她家小姐暗地里已经对着她翻了几个白眼。
你说你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怎么今天就格外的仔细了!穆云杳不由腹诽。
穆云杳原想转身挤兑灵枢几句,也好心里舒坦舒坦,没想到眼角一瞟就看到看到大门处正往过走的方清荷,和她身后趾高气扬端着药的秋红。
顿时穆云杳的眼睛就亮了亮,动了动腰侧的荷包,手掌藏在宽大的袖子里伸到嘴边掩饰性的咳了咳。
继而又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继续跟素问和灵枢两个说话,素问灵枢两个更是因为角度的问题,更没看到大门的方向。
由此,方清荷一走进来就不由沉了脸。
怎么说她也是个二夫人,又帮着秦瑜管些事情,因此在下人心中也是有些地位的,见到了不免就恭敬的行个礼,打个招呼。
如今到了穆云杳的院子,却像是空气一样被人忽视当下心中更气,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轻视。
“秋红,再快点儿。”方清荷提点着秋红,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嗤笑。
哼,小傻子!我且让你再傻上一傻,看你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