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姑娘自打病愈后,怎地心情越来越低落?&rdo;双晶问道。
沈俏看着双晶,顿了好久,却问了个不相干的话题,道:&ldo;你信命吗?&rdo;
双晶讶然,姑娘怎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ldo;不信。&rdo;
沈俏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ldo;原本,我也是不信的。&rdo;
上辈子因为命运捉弄,导致沈家满门覆灭。如今,重活一世,心中却怎么也不是滋味。总害怕会重蹈覆辙。
双晶思索着沈俏的话,忽地双手覆上沈俏的肩,轻轻揉捏着,&ldo;姑娘,虽万事皆有其定律。但仍旧可以变化。所以,姑娘,别多想了。&rdo;
沈俏点了点头,蓦地觉得双晶颇有些少年老成。不似从小跟在她身边的双莹,大大咧咧的,还是孩子性子。
想来也是父亲亲自挑的丫头,总比昔日的她稳重许多。
双莹这时突然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ldo;姑娘,老爷寻你!&rdo;
是沈俏之父‐‐沈谦。
沈俏听闻,蹙了蹙眉,又拢了拢背上的大氅,朝着双莹点点头,&ldo;我这就过去。&rdo;
出了院门,拐了几条小路,便到了忠庆堂。
这是父亲所住之处。
她抬头看着漆地黑色的牌匾上刻着的金箔篆体,只三个大字‐‐忠庆堂,竟觉好笑。
忠庆。忠于梁庆帝。
可牌匾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被扣上了乱臣贼子的罪名?
皇帝会保住沈家吗?不会,还不得赶紧乘机一网打尽,省的日后出现什么幺蛾子。
而世人什么也不懂,只会认为是沈家罪有应得。哪里会觉得这是莫须有的呢?
她收回看向牌匾的目光,转而踏了进去。
这是沈俏重生后第一次见到沈谦。
沈谦正坐在外屋中的一个檀木椅上看着兵书。
面容慈祥,有时看到高深之处还会皱一下眉头。
沈俏定定的站在院口,看着父亲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沈谦正值不惑之年,脸颊刚毅,但耳边的鬓发却都已泛白,眉目间也藏着疲惫。
约莫是多年劳累所积。
上辈子她因着迷恋晏昭,大多以晏昭为中心,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的亲人。不曾想原来父亲早已衣不解带、劳累不堪。
而沈谦因着多年在外抗敌,感知能力自是要比普通人高出许多。
似是有所感应,他&ldo;哗&ldo;地放下手中的书,一抬头便见着自己女儿杵在院口,不禁有些头疼。&ldo;小小,进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