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他没有想到是,池年年竟然在铁链甩过来的那一瞬间,朝前走了一步。
顾子砚瞳孔一缩,想要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池年年用胳膊挡在脸前,迎上了铁链,啪的一声,手臂上皮开肉绽一条血痕。
顾子砚把铁链扯下来扔在地上,训斥至极,“你想死吗?!”
池年年放下手,他脸色瞬间疼的苍白,看向顾子砚,只说,“消气了?”
顾子砚紧抿薄唇,一言未发,那摸样怎么看也不像是消气了。
之前的气是没有了,可是这会气的是池年年这样伤害,不爱惜身体。
气到极致,又痛的很。
僵持中,池年年自己低头,想用手捂一下鲜血淋漓的手臂,又好像挺没地方下手的。
就停住了,然后率先打破僵局的和顾子砚说,“这下认清楚了,我是池年年,不是纪明意。下次见到我的时候,别再喊错了。”
池年年的嗓音轻也平静,却像是惊天的雷,炸在顾子砚心头,整颗心都快疼碎了。
就在顾子砚已经忍不住想要去抱抱那小聋子的时候,池年年却好像总是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一样,朝后退了一步。
前一秒还在表真心,下一秒又那么恶毒,那么恶狠狠,“我是故意让你打的。”
顾子砚停下了想要去拥抱他的脚步。
池年年盯着顾子砚这副摸样,突然恶劣的笑了,然后他又说,“我不想让你碰我,你发脾气不就那点在床上折磨我的本事。”
所以他受伤,他让他愧疚,他不让他碰他。
顾子砚的心已经碎成渣了。
他的眼尾泛起戾气的红,恼怒的上前想要掐死那小聋子,却听见那小聋子说,“我好疼,伤口再不缝针我会流血而亡的,我要缝几针才能缝好这条伤口?”
顾子砚停下了脚步,他就这样硬生生停了下来,然后咬牙切齿,“我送你去医院。”
“我都这样和你说话了,你还送我去医院?”
池年年有些讥讽,“你应该把我赶出去,让我滚,说你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我。”
顾子砚抓着池年年没有受伤的手腕,用力握紧,然后恨不得把池年年放进嘴里咬碎般用力咬牙道,“你做梦!”
池年年认真盯着顾子砚薄唇的时候,总有一种深情感。
可他的话却是凉薄的,“我做梦?难道你爱我?”
顾子砚一言未发,拽着池年年的手腕去找医药箱,低头简单为这小聋子的伤口做处理。
越处理心越痛,宁愿把自己伤成这样,也不肯跟他服软讨饶。
一时间,顾子砚很气很恨池年年,可是他又很难过,看到这皮开肉绽的伤口,他真的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