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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张小檀又去场外的箱子里掏了瓶水，拧开盖子就往嘴里灌。没有饭吃，水喝个够饱总行吧?

可事实证明，老天就爱捉弄人。平日她饭量不大，过了返点也不饿，一块面包能挨到下午两点，这会儿肚子却感觉前所未有的空。

有人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张小檀回过头，发现是周居翰。他好像开完会了，脱去了外套，月白色的军衬笔挺地拴在武装带里，齐整利落，显得很精神。

脸上却是带着那么一点儿微笑的，打趣她：&ldo;怎么杵这儿啊?小卫兵，不用站岗了?&rdo;

张小檀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低下头去：&ldo;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回去了。&rdo;

这时，她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响了两声。

然后，她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讶然，窘迫地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周居翰也没取笑她，拍了她的肩膀说：&ldo;等我会儿。&rdo;

他去了会儿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份便捷真空压缩的快餐盒，是那种20一份的，虽然蔬菜都脱了水，肉食营养都很丰富。

他把盒饭递给她，拍拍膝盖就在台阶上坐下来了，见她还站着，不由好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ldo;坐啊。&rdo;

这地方是靠近东门的一个小侧门，旁边有个升旗台挡着，坐下来从外面就看不到这边场景了。张小檀略一犹豫，坐了。

想了想还是说：&ldo;谢谢。&rdo;

周居翰从旁边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ldo;声音跟蚊子似的。&rdo;

张小檀扁扁嘴，低头默默扒饭。

张小檀吃得很慢，虽然饥肠辘辘，一口饭含到嘴里起码要咀嚼二十下才下咽。她一张嘴儿也小，塞进些食物就闭上，腮帮子慢慢蠕动着，挺像他妹妹周梓宁以前养过的一只小松鼠。

张小檀吃了会儿，发现他一直在看她，心里就紧张了：&ldo;我脸上有花吗?&rdo;

周居翰望着她，食指轻轻点了点唇角。

张小檀一摸，发现是一粒白米饭。她的脸又红了，局促地低下去，继续扒饭。

周居翰觉得她这样动不动就脸红的模样挺可人的，也有点可爱，不由说：&ldo;你跟小时候比起来，没有多大区别啊。&rdo;

张小檀手里的筷子一顿。

是啊，我在你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

她忽觉得指尖一痛，忙放下饭盒，捂着那伤处不说话了。

&ldo;怎么了?&rdo;他挨过来问她，接过她的手放掌心细看。

是一根刺。这样的一次性木筷，处理总是很粗糙的。周居翰把她的手指放在阳光下照了照，说：&ldo;我去问问，有没有针。&rdo;

张小檀说：&ldo;不用那么麻烦了。&rdo;

周居翰回头就看到她解下了背包上的一根别针，掰开了，对着手指就开始戳戳挑挑，动作很熟练。

周居翰笑道：&ldo;看你这架势，像是常干这事儿的。&rdo;

张小檀没有笑：&ldo;我大哥就读到了初中，毕业后搞了个搬家公司，我小时候也帮着他搬东西。&rdo;

她说得很平和，像日常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周居翰却听得有些沉默。

气氛有点儿凝滞，他不在意地打破沉寂：&ldo;没听老张提过啊。&rdo;

&ldo;在首长面前，他哪里会说半点儿不好?肯定是我们家过得很好，一家顺遂，首长不用担心。这样，也就不会麻烦首长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