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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esp;&esp;“圣旨？”林青青重复着这两个字，眼底闪过啼笑皆非的震怒。

&esp;&esp;难怪岳千里说——北蛮滋扰不断，烧杀掠夺百姓，父母官不管，朝廷不问！

&esp;&esp;难怪岳千里认出她后，不来向她陈情，反而不顾一切来杀她！

&esp;&esp;方子衿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向府衙方向，回眸隐去神色。

&esp;&esp;“可要杀了赵成业？”

&esp;&esp;

&esp;&esp;林青青敛眉不答。

&esp;&esp;对于赵成业，她心中还有疑虑，却找不到答案，有一层迷雾遮住双眼，令她看不清背后的真相。

&esp;&esp;林青青又旁敲侧击了几个商贩。

&esp;&esp;商贩们不愿惹祸上身，大多三缄其口，也有几个被挑起心头火，明里暗里地埋怨。

&esp;&esp;一面之词尚有冤枉的余地，若所有人一致说辞，那赵成业既有粉饰太平之过，又有通敌卖国之嫌。

&esp;&esp;林青青试着代入赵成业的视角，怎么也想不通。

&esp;&esp;她对方子衿道：“赵成业这个人我们不了解，但我看过府衙的藏书，都是关于民生的书籍，有几本被翻烂了，上面有赵成业的亲笔标注。

&esp;&esp;他殚精竭虑保住千阳，这样的人会置千阳百姓的命不顾，去编造莫须有的圣旨吗？”

&esp;&esp;方子衿就客观判断：“圣旨制作工序复杂，不可能伪造，其内容又是由府衙传达百姓，说明此事的确是赵成业主导。无论有何苦衷，矫诏乃诛九族的大罪。”

&esp;&esp;林青青：“你便那般肯定圣旨是假的？若是朕的密诏呢？如今没有明确罪证证明赵成业有罪，我在千阳之事不会主动暴露，我们没有理由去杀一个朝廷命官。”

&esp;&esp;方子衿抿起唇。

&esp;&esp;夜色苍茫，林青青提高灯笼，照映少年的脸，注视他凝有光斑的眼睛：“你说，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esp;&esp;方子衿轻声道：“若赈灾粮不足以令千阳百姓存活，领粥门槛会成为千阳续命的良药。”

&esp;&esp;林青青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年轻人的确有一定的能力换取食物，实在撑不住也能去附近州府讨生活，老弱病残优先领粥，能最大程度挽救千阳的人命。

&esp;&esp;想通这一点，她不禁五味杂陈：“他也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esp;&esp;方子衿见过太多世事变幻，大敌当前，若为官者怀着“想要保住每个人”的心情，终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esp;&esp;千阳便是如此，为了让更多人活着，流失年轻的劳动力。赵成业此番行事，等同于动摇千阳根基，给北蛮人做嫁衣。

&esp;&esp;“陛下觉得他这么做，对吗？”

&esp;&esp;林青青摇头，衣袖在方才的打斗中沾上血迹，被暖色灯光渲染成橘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