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大惊失色,包被小偷趁乱扒了!证件,钱包,手机,钥匙,手枪都在里面!
亏她是个警察,连这点防范意识都没有,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林楚盈快速向车外张望几眼,立刻就锁定了神色慌张的小偷,一个猥琐的矬子怀里掖着东西已经跑出马路十几米远。
“我的包!”林楚盈惊叫一声冲下车,手提高跟鞋,赤脚展开百米冲刺的速度,拼命向小偷追过去。
李淳风这边听到林楚盈的尖叫,顾不得和这几个败类混混纠缠,手上稍一使劲,鸡冠头熊哥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就扭曲着转到他身前,“噗!噗!”两刀刚好插进他的后背软肋,溅出两道一尺长的血迹,剧痛和恐惧同时占领江熊大脑,一时竟然忘了惨叫。
“你们自己玩吧!”两个混混小弟惊骇得全身颤抖的时候,李淳风扬起一张拖鞋大脚,踹翻江熊,头也不回冲下公交车去。
林楚盈的惊叫和匆忙远去的背影让李淳风心神大乱,哪还管什么混混,踢掉拖鞋一路疯狂冲上马路。环海大道上,路人惊奇的目光投向这条街上的三个人,神形慌张的小偷、赤脚提鞋的泡泡裙美女、光脚丫灰太郎T恤衫的帅哥,这三个人组成一道奇异风光,以赶超英美的速度疯狂大跃进,奔跑在快车道上,车流一阵刺耳急刹,喇叭声此起彼伏,歪歪扭扭的阵型一直向远处延伸。
一分钟不到,李淳风首先追上了林楚盈,上气不接下气的便宜表姐伸手向前方一指:“抓住他!我的包!”
“混蛋!”本来搭公交挺美的一件事,都叫这帮败类给搅黄了,李淳风一腔怒气正好没处发,脚下加注力气,撒丫子一路狂奔,不断缩短和矮子小偷的距离,两人相距不到三米时,李淳风一个赤脚飞踹,利利索索把这个又瘦又矮的扒手撂倒在地。
“大哥饶我这一回!钱都给你,都给你!”穿着挺普通的小偷被李淳风踩在脚下,费尽力气才把林楚盈的包从怀里摸出来,高举过头。
“你挺有前途吗,浑水里也敢摸鱼,知道我们抓到盗贼怎么处置不?”李淳风习惯性掂了掂手包,挺有份量,这才满意地松开脚,一手揪住小偷的衬衫把他提起来。
“大哥就饶我一次吧,我是第一次!求你了!”这个小偷转过头来,李淳风倒愣了,年纪轻轻,相貌平凡,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穿着松垮垮的灰衬衫,也没染红绿毛,穿环打洞啥的,乍看还真不像这里的惯犯混混。
“本来要剁掉你一只手,今天老子心情好,滚吧!”李淳风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转过身刚要向林楚盈招手,突然一股寒意爬上脑门,犹如被潜伏的毒蝮盯住了一般。
“好小子!”李淳风头都不回,纵身腾起,原地一个回旋倒踢,噗通一声,把这小子踹了个狗啃泥,一道闪亮的刀光甩向马路人行道,晃悠几下静止了。
差一步阴沟里翻船!李淳风脸色铁青,左边脸上挂着杀人泄愤,右边脸上刻着毁尸灭迹。对付敌人,他一向这么有原则。
少年扒手这次真的慌了神,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胳膊大腿罢工一样不听使唤,只能惊恐地望着那个杀气重重的身影一步步走近。
“李淳风!”林楚盈的呼喊让李淳风停下了脚步,也改变了少年犯被一脚踩断脖子的厄运。
林楚盈脚步蹒跚,一瘸一拐跳过来,向李淳风连连挥手。
“脚受伤了?”李淳风心里一惊,看样子,林楚盈不是扭到脚,就是被什么给扎了。
那小偷一时半会也跑不掉,李淳风几步冲过去,扶住林楚盈,一脸关切:“你脚怎么了?”
林楚盈摇摇头,本来就很白皙的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了:“我的包,看看东西都在不在。”
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包啊,李淳风心里着急,赶紧把包拉开,递到她面前:“你看看。”
手枪,警官证,钱包……都在。林楚盈松了口气,眉头轻皱,指着绿化带旁的休息椅虚弱地说道:“扶我去那边休息一下。”
扶个屁啊,右脚都不能走道了,还逞强!李淳风拉上手包拉链,趁她不备,一把将林楚盈拦腰抱起,冲向路边的石制椅子。
林楚盈一声娇呼,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陌生男人抱在怀里,这个臭男人,胆子也太大了!
紧张,茫然,羞怯,温暖……各种怪异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心房,鼻尖传来凶猛的男人气息,甚至连脚底板也感觉不到痛,这种感觉真的好复杂,好有安全感。
如此这般亲密接触,李淳风又是另一番感受,林楚盈的身子微微发软,有点香香甜甜的气息,就像宫廷宴会上常吃的奶酪甜酱,滑滑腻腻,惹人沉醉,她那嗔怪又含羞的模样充满矛盾,却又那么动人,不是椅子已到跟前,老李差一点把持不住出了洋相。
轻轻把林楚盈放在石质长椅上,李淳风蹲下来想看看她的脚底板。
刚被他抱过,林楚盈羞都羞死了,再要把脚给他抓着,还不如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干嘛!”林楚盈一声暴喝吓得李淳风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我看看你的伤。”李淳风已经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了,他的嗅觉、耳力早已超出常人。
“不要!”林楚盈抬起脚,又是一阵钻心的痛,刚刚有些红润的俏脸又煞白一片。
李淳风蛮横地一把抓过她的白皙小脚,抬到眼前一看,一时间呆住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周围沾满泥土,黑的红的颜色中间扎着一片亮晶晶的东西。
李淳风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也没有蠢到伸手去拔这片玻璃,伤口太深了,弄不好会流很多血。古今不同,医术手段也不相同,没有止血草、银针,他不敢贸然用气疗法医治这个伤口。
无形当中,他已把林楚盈看做最亲近的人,为了她,一点风险都不能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