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荔娜觉得,苏拉像个没有自己意志的机器人。
鹤市的夏很长,十月份还要开空调。被迫补课的杜荔娜坐在窗前,像头躁动的小鸟雀,一片春心只能托给杜鹃。
相比起来苏拉就安静很多。
“这一题,一个不透明的口袋里装着4个黑球、3个黄球、2个白球……”
杜荔娜“咚”地撞开椅子站起来:
“烦死了!为什么非要用不透明的口袋?这不是折腾人吗?”
苏拉呆了一呆。
杜荔娜叉着腰:“我就不信了,数学不好我就活不了了?刘姨说,女孩子学习不用太好,嫁得好才是最实在的。王子猷说他数学好,如果我以后嫁给他,所有要计算的问题都由他负责。”
这下子,苏拉的眼眸中明显闪过一丝笑意。
杜荔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腾地闹了个大红脸。
“你笑什么?”
“我才不会嫁给王子猷呢!”
“我以后要成为顶级的芭蕾舞者,加入顶尖的芭蕾舞团,去全世界巡演!男人,切!”
苏拉的眼神顿时一言难尽起来。
良久,她慢慢说:
“在一片湖里,有4只黑天鹅,3只黄天鹅,2只白天鹅。先从湖上抓一只天鹅烤来吃,再从湖上抓另一只天鹅卤来吃,求这两只天鹅一黑一黄的概率是多少?”
杜荔娜目瞪口呆地听着这道“变形”的概率题。
“天鹅肉能吃吗?”
“你不是要当顶级芭蕾舞者吗?”
“这跟吃天鹅肉有关系吗?”
两人都沉默了。
半晌,杜荔娜说:
“你见过天鹅吗?”
苏拉摇摇头。
“我见过。我去过伦敦的摄政公园,有个很大的湖,湖里有好多天鹅,像童话一样。老师带我们去喂天鹅,观察天鹅的姿态,,这样跳舞的时候就可以想象自己是一只天鹅。”
杜荔娜认真说:“我觉得,还是不要吃天鹅比较好。数学再好也别吃。”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杜荔娜笑得东倒西歪,脑海里都是自己和苏拉卷着裤腿去湖里抓天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