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从小经受的起落太多,苏拉像个机器人一样冷静。
她穿上衣服,走出到院子里:
“苏海飞,你想干什么?”
苏海飞打着哈哈:
“不就看了一眼吗?又不会少块肉……”
冬风刺骨地吹着,若是在往常,洗了澡都是缩手缩脚地往屋里冲。但苏拉只穿着件单薄的睡衣,却仿佛不知道冷。
“再看一眼,我挖了你眼珠子。”
苏海飞原本嬉笑的神情沉了下来。他察觉苏拉不是开玩笑,也不在控诉。
一股无力滋生的愤怒涌上心头。他三步抢上去,搧了苏拉一个大耳刮子。
“谁教你这么跟大人说话的?”
男人的手劲很大,苏拉的脸立刻肿了起来。
苏拉没有捂脸,反而更加高傲地挺直了脖颈。
“你算什么大人,你就是个臭虫。”
苏海飞蓦然哆嗦了一下。苏拉的眼神让他想起了死去多年的苏海跃。
因为苏海跃的存在,苏海飞这一生就没站直过。
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被拿来和苏海跃比。
倘若没有苏海跃,他还可以老实本分地当一辈子保安,也许心里不会这么窝囊,也就不用常年在外头折腾,更不会被人骗光了所有的钱,到四十多岁了身无分文地回到家里,靠老婆给点残羹剩饭。
苏海飞咬着牙,一把抓住苏拉的头发,把她拖进屋里,扔在床上,旋即将沉重的身躯压了上去。
粗糙的手掌顺着苏拉睡衣的衣襟滑了进去。
苏拉凄厉地尖叫起来。
如果是王小力,她能毫不含糊地咬住他的脖颈,吸干他的血。
可苏海飞再混蛋,也是她的叔叔,她从没想过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如果说以前她不懂得成年人的羞耻,现在她懂了。
后来苏拉回忆,整个过程也许只有五秒钟,但对她像是过了一生。
苏海飞手掌上的死皮和倒刺刮得苏拉生疼,她猛然醒悟了过来,膝盖一弓,就踢中了男人的要害。
苏海飞惨叫了一声,滚下了床,捂着下体直打滚。
苏拉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她一骨碌就爬起来,熟练地用膝盖压住苏海飞的胸口,狠狠地回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臭虫!垃圾!……”
许多更加粗鄙的脏话涌到口边,但由于和眼前人的血缘关系,没有一个可以让自己置身事外。
苏拉遂闭了嘴,拿起苏伟的中考辅导书,一下下地搧在苏海飞脸上。
苏海飞弓着身,捂着脸,刚开始还破口大骂,说苏拉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小崽种,到了后面便只能连连告饶。
“苏拉苏拉,亲侄女!我是你亲叔叔!我就想吓唬吓唬你,没想干别的!”
“就……就摸了一下……你吃我的住我的,摸一下怎么了?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洗过澡呢!”
苏拉不记得小时侯有这种事,也许有,也许那时苏海飞确实是个单纯慈祥的叔叔。
但这也不能疏解她心中的愤怒。
苏拉霍然站起身,离开了屋子。
苏海飞以为苏拉太过羞愤跑出去了,鼻青脸肿地坐起身来,刚喘了口气,没想到苏拉又回到了房间里,手上多了把菜刀。
“你刚是哪只手摸我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