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最多也就能说明她身份比较可疑罢了。&rdo;木凌看了看司徒,&ldo;就不准人家有些什么秘密了?&rdo;&ldo;我又没说她就是花妖!&rdo;司徒瞪眼,&ldo;而且昨夜在她琴行外守了一夜,也没见有人出来,倦鸟难归司徒这一觉直睡到日头正中才醒来,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要惩罚小黄不肯告诉他实情,司徒脑袋一直枕着小黄的腿,等他起来,小黄已经腿麻得动不了了。见小孩轻轻揉着自己的腿,司徒还是有些心疼起来,何必跟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呢,就伸手把想躲开的小家伙拉了过来,帮他揉腿。摸了摸,司徒才发现,小孩虽然瘦,个子也不算很高,但是身架子倒是真不多,腿长腰细的,抓着小黄的脚腕子,司徒轻轻地揉着,叹气:&ldo;书篓子就是书篓子,看你瘦的。&rdo;小黄似乎是想争辩几句,但最后又把话咽回了肚里,注意力被司徒弯腰低头时,后脖颈下露出的一个淡淡红印吸引了。&ldo;这是……&rdo;小黄本来以为是块伤疤什么的,但轻轻揭开衣领子一看,就愣住了,只见司徒肩胛处的那个印记,是一块烫上去的烙印,一个字‐‐牲。手一抖,小黄睁大了眼睛看着司徒,说不出话来。这个烙印现在是不多见了,但是他从书上看到过,在前朝,有将人和牲口一起卖的,而这些人大多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统一的标志就是在后肩烙了这个&ldo;牲&rdo;字。这些孩子的出生都不好,最常见的就是父母被发配,或者是死囚。这些小孩子被买回去是干和牲口一样的活,大多都长不大就死了,因为这种买卖太过残忍,所以在前朝后期就已经废除了。小黄暗自算了算,依照司徒的年纪和印戳的情况看,至少烙上去有二十年了吧。司徒起先还奇怪小黄怎么了,后来才发现他正在看自己的后脖子,脸上一副闯祸了的懊丧神色,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忍不住笑:&ldo;怎么?知道那是什么?&rdo;小黄老老实实地点点头,抬头看司徒。找了个比较舒服的角度靠下,把小黄的腿放到自己腿上轻轻地揉着,司徒表情平淡地说:&ldo;我和木凌就是那时候认识的。&rdo;&ldo;木凌他……&rdo;小黄有些不敢相信。&ldo;他比我惨一些,原先是个大少爷,身体很弱,病就是那时落下的。&rdo;司徒慢条斯理地道,&ldo;他爹是个当官的,后来被斩了,我爹是个小校尉,据说得罪了权贵,也被斩了。&rdo;小黄专注地听着,司徒讲到这里就不往下讲了,抬眼见小孩的神情中有几分好奇,失笑,&ldo;没什么了不得的,后来我和那病木头逃了出来,遇到个高人学了些功夫,有了底子后功夫也就越练越好了,最后就天下无敌,有一帮子人肯跟着我,就成立了黑云堡。&rdo;这样的人生,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吧,大落大起大悲大喜。小黄见司徒一脸的淡然,像是在讲别人的事,这样的经历,一般的江湖人肯定会拿来吹嘘的吧……这人该傲的时候不傲,不该傲的时候又偏偏很傲,实在是让人看不懂。司徒伸手捏捏他的鼻子,问:&ldo;怎么了?一脸的傻样?&rdo;小黄摇摇头,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道:&ldo;去吃饭吧,我腿不麻了。&rdo;司徒盯着面前眼睛清亮的小孩看了一会儿,捏住他下巴,低低的声音道:&ldo;你明明就很聪明,却要装糊涂,这世道,我们都看得透了,有些事情你真的没必要瞒我,阎王殿里我是常客,是非这种东西,见多了就什么也不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