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初忙低头喝了一口羊汤,眼睛盯着锅里的带皮羊肉,足足停留了三秒时间,这才抬起头来,就看见张连长那双细细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刘星的胸上。
刘星站起来要敬赵大山的酒,赵大山说:“我们是老熟人了,你先敬客人,敬张连长。”
她又扭过她那细细杨柳腰,深情地看了张连长一眼说:“张连长,小刘敬你一宵。”
张连长没有搭话,头一仰,酒就干了。
老板娘这才走到赵大山面前,几乎脸贴脸地说:“今晚就剩我们这一桌了,也没有外人,要不一会再唱几首歌怎么样?”
赵大山看着张连长说:“这就得听张连长的了。”
没等张连长搭话,刘星就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娇声说道:“就唱两首嘛,我陪你唱两首。”
张连长似乎有些醉了,说:“客随主便,你们怎么说就怎么办,我听你的。”
客厅里的日光灯就灭了,音乐低声响起,彩灯霓虹一样闪烁起来,新初就想起喜来登跳舞的情景。他哪有心思跳舞?就把赵大山拉到沙发一角,细声说道:“赵部长,你去跟张连长说说赵小壮当兵的事情,这可牵涉到我们蔬菜种植基地项目建设啊!”
赵大山就端着啤酒杯凑到张连长面前,一阵耳语,二人各干了一杯。待张连长搂着刘星走向舞池,其实也就是客厅的中央,赵大山走过来,向新初比划个手势。新初问:“这什么意思?”
赵大山凑近新初耳朵压低喉咙道:“钱!”
新初问:“多少?”
赵大山又做出了一个OK的动作,那一束彩灯正好打在赵大山的三个手指上。
新初“啊”地一声,差点叫了出来,又吞了吞口水说:“三千?莫说三千,赵大壮三百都拿不出来,他上次缴农税提留那三百元,还是我在火电厂想的苦方呢!”
赵大山说:“我再去说说。”
赵大山又凑过去与张连长一阵耳语,连干了三杯啤酒。
刘星也凑到新初身旁挨着坐下,新初往沙发角挪动了一下,刘星就跟着挪了挪身子说:“我来陪帅哥喝一杯。”
“你是哪里人?”新初碰到生人一紧张,就会本能地问这一句话。
刘星笑了:“哥是公安局的呀!查户口啊?我就是河那边的。”
新初有些不大相信,说:“不可能哟!你莫说你是城东镇的哟!”
刘星嫣然一笑道:“哥还猜对了,小妹我啊,真还就是城东人,中心村的。”
新初就差“啊”地叫出声来,说:“你怕是晓得我们是哪里人,故意说起好听哟,我一看就像是城里长大的。”
刘星翘着小嘴有些撒娇地说:“哥你不相信算了,我家还有包产田呢,前段时间说要栽油菜花,栽油菜花可以,至少好看嘛!哎,哥,你说我身上哪儿看得出来是城里长大的呀?”
刘星说话时,又扭动一下上身,双峰就颤悠悠地在新实面前晃了一下。
新初不敢抬头,也不顺着接话,就问:“你还有包产田,那你说起你还要缴农税提留哟?”
刘星说:“那当然,不仅是我,我爹妈老汉的都是我缴,不过那都是些小kiss,我不到一个星期的钱。”
新初说:“那你一天挣的钱多嘛!”
刘星不以为然地说:“我们这些小县城,一个月也就才个千二八百的,听说广东深圳那边才挣钱,我一个姐妹说,一个月就唱个歌跳个舞轻轻松松就是两三万,如果被香港、台湾那边过来的老板看上了,有了儿子就一套房子长期住起,如果是个女儿,一次性给两三百万元走人,那就够你吃一辈子了。”
新初忙劝道:“别听那些人打糊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