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的族地处于九天西南,身为五帝之一的君家族地自然也是灵气充裕,环境优美,成排的楼阁虽不威严,但是处处透着一丝丝灵韵。
族地的外门是由盘龙柱组成的守阵,阵中刻着九九八十一道上古道纹,坚固无比,就算是天君加上三皇一时半会也无法强行破开。
看着烟雾渺渺的大阵,残千月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守阵的弟子看到两人就上前说道:“来者何人,前方君家族地,两位还请回去。”
残千月没有说话,身旁的辰天说道:“朕乃辰族之皇,开门!”
那位弟子没想到来的就是辰皇,刚要跪下行礼,就看到一旁的残千月直接走进了大阵之中,随后大阵中便传来了一声声龙吟与雷声,在辰天与守门弟子惊讶地表情中矗立了千年的守门大阵直接灰飞烟灭了。
“走。”
一个淡淡地声音传到辰天的耳朵里,辰天没有说话,直接越过守门弟子跟了上去。
半天才回过神的守门弟子赶紧掏出预警的烟花释放到空中,随着一道绚烂的火光闪过,君家家主君语夏带着八位执事直接闪身出现在两人面前。
君语夏看到辰天,刚刚想要惊讶一下,随后又看到辰天旁边的残千月,刚刚养好的内伤差点又被吓了出来。
“上古魔王残千月,他怎么来了。”君语夏嘀咕了一句。
残千月连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径直朝君家内地走去,君语夏这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不知大人来我君家有何贵干?”
残千月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就像根本就没听到君语夏说话一样,看到这里,辰天对着君语夏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你是何人,没听到我族族长跟你说话吗?”
君家一位执事看不下去,直接吼了一句,听到这句话,君语夏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君家,完了。
前方的残千月听到这句话也停下了脚步,周身紫色一闪,一股不同于灵力的狂暴气息自残千月的身上席卷而来,直接将那位说话的执事震飞了出去。
那股狂暴的气息随后又倒流回残千月的身上,顺带着将在场的所有人卷到残千月的身后,残千月看都没看又朝内地走去,身后的众人如同身在湍急的大河中一样,只能随着水流前进,根本无法挣脱。
走了有一柱香的功夫,残千月胁迫着众人来到君家的祖坟,看着密密麻麻的石碑,残千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径直走到最里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里有一座被困龙阵封住的无字墓碑,残破的石碑周围杂草丛生,与周围打理干净整洁的墓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残千月伸手摸了摸石碑,手指在石碑被时间侵蚀的凹凸上起伏,一旁的辰天恍惚间竟然看到一行清泪顺着残千月的眼角流了下来。残千月看着被封住的无字墓碑,轻轻伸出另一只手,细长的手指轻轻一点,君家众人顿时感觉肩膀上似乎被压了一座大山一般,全部跪在了地上,地面隐隐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残千月缓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似乎是想起了往事,慢慢地说道:“这个无字墓碑下躺着的,是我这个魔头的一个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你们君家没有被本尊灭了满门,就是因为他的面子,当年本尊欠他一条命。”
残千月撇了一眼辰天,辰天连忙上前将香烛纸钱拿了出来,一点一点细心地摆好,在他摆的时间,残千月上前亲自一把一把地将附近的杂草拔了出来。
辰天摆好香烛纸钱,残千月就席地坐到墓碑旁边看着燃烧的纸钱发呆。
君家众人跪在地上,谁也不敢发出一丝响声,甚至有些人竟然用功力屏住了呼吸。
看着一点点变成飞灰的纸钱,残千月又朝辰天撇了一眼,辰天连忙掏出一壶酒递了过去,残千月打开瓶盖,将酒倒在地上,飞溅的酒花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一般,一个寂寥的声音从残千月的嘴里传了出来。
“多少年了,记不清了,你们都不在了,甚至连舞青墨都没了,呵呵,我们的故事就像这墓碑一样,长满了杂草,被遗忘在了角落,死?我早就想死了,可惜啊,可惜,这世上却没有什么能杀得了我,我甚至连自己都杀不了自己,你说我这是幸运呢还是悲哀呢,哈哈哈!”
看着有些激动的残千月,辰天与君家众人都有些害怕,虽然残千月刚刚说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但是都怕他一不小心就给自己弄死了,他可是上古大魔王啊,谁知道他说话算不算话啊。
残千月收起了情绪,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对辰天说道:“本尊自脱困一来还没有杀过人,但是你们记住,本尊不杀人不是因为本尊仁慈,而是因为你们不配死在本尊手上。”
君语夏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突然耳朵一动,一个声音传到了自己的意识之中:“这个墓碑下埋的是谁?”
辰族秘术,神识传音,声音直达神识,外人根本无法偷听,君语夏看向辰天,辰天还是一副恭敬地模样:“墓碑下埋的是我君家的一位先祖,君狂歌,传说他喜欢上了一位魔族妖孽,被我君家除名了,死后墓碑不能有字,上古困龙阵困着他的神魂,永世不得超生。”
残千月收拾了一下情绪,起身向外走去,君家众人连忙闪开了一条通道,辰天连忙跟了上去,看着残千月飘飞的衣摆,银色的长发,还有那让人近乎绝望的力量,辰天心里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
随着残千月的离开,君家众人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功力稍弱之人当场就吐出了一口鲜血,君语夏的脸色也是有些发白,吩咐众人收拾一下,就连忙去闭关了,自己几百年没有受过伤了,这几日被残千月仅仅用气势伤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