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余明朗醒了,但这个父亲见到儿子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关心他是否好点,而是想要一个解释,他想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是否像他所看到的那样。
余明朗并不说话,静静的听着余政严接下来会说什么,而余政严也在等他的回复,余明朗的沉默就像是默认了一样,把他心中摇摆不定的结果给狠狠敲碎了,余政严再开口时,语气带着浓浓的失望:&ldo;你可以玩,但我一直告诉你,要把握分寸,有些东西不能碰,你却碰了。&rdo;
他看着余明朗苍白的脸,继续说:&ldo;我很忙,不能时刻教诲你,但我平常交给你的东西,对你的叮嘱,你像是都没记住,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你的母亲也同样希望,但你这次,太让我失望了。&rdo;
余明朗在心中默默的想,说错了,不是希望我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而是成为一个你想要我成为的人。
病房中再次陷入了沉默,那几句话带着淡淡的谴责,不轻不重。
&ldo;也许把你送出国,是我最大的一个错误。&rdo;
他像是在自责,语气中带着一些痛苦,他又回到了沙发上,用手捂住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事,放心
第10章结果
&ldo;先生,医生来了。&rdo;
管家出现的时间恰到好处,就像是算准了一样,或者他早就来了,只是站在门口,等着找一个恰当的时机。
医生从门口进来,口罩下的眼睛平淡礼貌,他冲余政严点点头:&ldo;余先生。&rdo;
两人寒暄过后,他走到余明朗的床前,脖子上的听诊器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ldo;气色不错。&rdo;
医生像是笑了一下,将他的上衣撩开,冰凉的听诊器贴在余明朗的胸口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皱了下眉,医生听了一会儿,又将听诊器取下,并贴心的将他的被子给盖了上去。
转身对余政严说:&ldo;令公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醒过来就好了,现在虚弱了些,以后还要配合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避免留下什么后遗症。&rdo;
余政严:&ldo;好,谢谢医生。&rdo;
医生点头,抱着病历本出去了,他出去前贴心的将门给关上,病房中十分的安静,只有挂水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中回荡。
余明朗将头埋在被子里面,装作睡了的样子,他与余政严没有什么话可以交流,无非就是和刚才那样的话差不多,让他心生厌烦。
医生刚走,门又被&ldo;咔哒&rdo;一声打开,有人进来,他在进来前叩了叩门,叫了一声:&ldo;余总。&rdo;
那是余政严的助理,叫做王西平,跟了他的父亲快十年了,他的声音余明朗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余政严事务缠身,想必飞到墨尔本为他这个儿子,又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知道堆积了多少业务。
只听王西平对他说:&ldo;今天下午国内有个会议,需要您出席。&rdo;
余政严的声音有些疲惫与无力:&ldo;推掉。&rdo;
&ldo;可是&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助理迟疑了一下,&ldo;这个会议十分的重要,关系到明年新产品的推出,已经不能再推了,余总您接下来的行程排的满当,恐怕抽不出时间再去组织这个会议,况且那些股东的时间也不是那么宽裕。&rdo;
病房中陷入了寂静,余政严皱着眉头,手指烦躁的揉着太阳穴,而王西平站在一边静等他的回复,但他却丝毫不显的心急,脸上甚至带着礼貌的淡笑,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老板了,儿子与事业之间只能选择一个,可是他一定会选择事业,毕竟生个儿子出来,不就是为了以后能够继承他的事业的吗?余政严是个思想比较守旧的人,他希望自己一手打拼下来的商业帝国,可以百年传承。
果然,不长不短的沉寂后,他抬头问道:&ldo;下午几点的?&rdo;
王西平:&ldo;三点半。&rdo;
&ldo;机票?&rdo;
&ldo;已经订好了。&rdo;
余明朗听见余政严抱起外套的声音,刷刷刺着他的耳膜,明明对余政严没有抱过什么太大的幻想,可是那一刻他心中却还是有点发堵,那毕竟那是他的父亲,到底是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余政严走到了床头,对他说:&ldo;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着。&rdo;
余明朗没有回答,余政严看着他露出的耳朵,那里的血管颜色分明,他看了一小会儿,便撇过头,他像是很疲惫的样子,走之前还叹了口气。
管家却留下了,等人都走完了,他对余明朗说:&ldo;少爷,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按下铃就好。&rdo;
他说完后将病房的灯给关了,窗帘拉得严实,微微透出点光,管家将门给带上后,便离开了,他听着走廊上的脚步声慢慢远去,睁开了眼睛,盯着床前的郁金香发呆。
余明朗动了动身体,觉得酸软胀痛,心脏那里已经好了很多,没有昨晚那种被人扼住咽喉窒息的感觉,等到手上的吊瓶输完后,已经是下午,他在管家的扶持下想去厕所,却在掀开被子的时候愣住了,他将手举在自己的眼前看了看,然后又是脚踝,本来清瘦骨骼分明的地方不正常的浮肿了起来,手背的针孔显得狰狞。
不可能是输液的问题,他问管家:&ldo;这是怎么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