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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想到了过年的假期,索性打开了订票网站,订张来回票再说。他已经洗了澡出来,一身沐浴露的清慡味道,凑了过来:&ldo;什么时候回去?&rdo;她按了个确认键,道:&ldo;就这几天吧!&rdo;他边擦头发边说:&ldo;我这几天也要去一趟上海。我们搭同一班吧!&rdo;她家的小城离上海只有一百多公里,所以一般都是飞机到上海的。

她总算回过了头,看了他一眼:&ldo;算了吧。你坐你的头等仓,我坐我的经济仓,就算同一班次,也凑不到一起。&rdo;

总以为他说过就好了,结果竟然在机上碰了个正着。应该说是刻意为之的结果,以他的本事要知道她坐什么航班什么位置,简直是容易的只需要动动小指头!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笑咪咪的跟她打招呼:&ldo;hi!&rdo;她一把将手上的包扔了过去:&ldo;你走错了吧。这是经济仓!&rdo;他将她的包放好,一屁股坐在她旁边,一脸的坏笑,一副jian计得逞的样子:&ldo;我刚和你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下位置。他没有任何意见!&rdo;她白了他一眼,用头等仓的位置换经济仓的,傻瓜才有意见。

因逢了过年大假,所以整个仓内座无虚席的。他本想好好亲亲她的,想着她这么走了,要半个月才能见面的。结果四周都是人。且经济仓本身不如头等仓的座位空间,加上她又害臊,若是他敢造次,她铁定会杀了他的。

想着晚上就可以到家了,就可以舒服的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了,听着母亲的唠叨也是种另类的幸福。心情甚好,所以一起飞就睡了。迷糊中觉得有人替她盖了被子,很轻很温柔的将她覆盖在额头的碎发拨开。这种人真是生来害人的。算了,只要她不受害就行了,哪里还管得了别人啊!老天有眼,看到时候谁来收拾他。她舒服的叹了口气,仿佛是处于荷兰的郁金香海洋,阳光普照,清风拂面。

他盯着她的侧脸柔和的曲线微微出神。论姿色,不过属于中等偏上,有种江南女子特有的清秀,只气质尚佳。他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她,穿了一件短袖的黑色裙子,显得肤色如雪。站在艳光四she的于娉婷面前,竟然也没有给比下去。他当时正输的四面楚歌,也只略略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想不到与她目光碰了个正着。令他印象最深的便是她的一双眸子,让人想起西湖的水光,潋滟波动,脉脉一片。黑白分明,却瞧不出一点杂质,也看不出一丝的讨好!

几次碰面下来,也知道她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对于他们这群普通人眼里上好的金龟,也是视而不见的。虽能打成一片,但也隔着一块玻璃似的,隐隐约约,看不通透。

他竟感了兴趣,那日凑人打牌时,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兴致,指了她替他打牌。也算在众哥们面前摆了个态度,略略表示了,他对她有兴趣。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是有规矩的,也最忌讳这点了,他表了态,旁人就算是有心,也上不可以再沾惹了的。除非,除非-------

他与她在一起之后,多少也知道她与只是与他玩玩而已,没有放过真心的。但他就是不甘心,他这么一个人,要学历有学历,有背景有背景,要财势有财势的,从来没有碰到过像她这么不上心的女人。其实他明白只要他断了联系,她也会就这么给断了的。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想缠着不放。

于是就这么纠缠了下去。却不知道这么一路下来,他竟陷了进去。他扯了扯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慢慢牵了她的手,端详了半天,手很小,软软绵绵一团,他就想到二个词:&ldo;肤若凝脂,柔若无骨!&rdo;凑到嘴边,低低吻了几下。

第10章

过年时节,热闹异常。在家里,其实就是一头名副其实的小猪。每日里睡到自然醒,吃着母亲每日里变着法子煮的好吃的,以解她的馋嘴。或者闲来无事情,就与楼上楼下的老邻居打麻将消遣。日子若是每天能这么过,当真是拿神仙跟她换,也是不肯的。

难得今日手气好,一上来就糊了两手,其实她是从来不介意的,一来只玩小钱,二来跟邻居伯伯,婆婆打牌,听他们拉拉家常,也觉得开心。才碰了一对白皮,母亲已过了来,将手机递了给她,竟眉开眼笑的:&ldo;默默,电话!&rdo;她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看母亲一副开心的样子,定是个男的。随手接过:&ldo;喂,你好!&rdo;

竟是他的声音传了过来:&ldo;这么热闹!在干吗?&rdo;她微微楞了一下,这是两人这段时间分开后,他的第一个电话。她一边嚼着鱿鱼丝,一边口齿不清的回道:&ldo;麻将中!&rdo;他在那头笑了出来,略带了点磁性,说不出的好听:&ldo;就你这水平,还敢跟别人玩啊!&rdo;她冷哼了一下:&ldo;要你管!&rdo;大过年的,还没一句好话的。

他只笑着,没有说话。形势一边倒,她竟放了炮,心头懊恼,口气似也不佳:&ldo;有话快说,我要挂了。&rdo;他笑了出来,知道她又输牌了,只低低的道:&ldo;好!&rdo;竟真的不多话,这么给挂了。她好象觉得有一丝内疚,大老远的打了个电话给她,她连一句&ldo;过年快乐&rdo;也欠奉。算了,看了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现在还是糊牌压倒一切,也管不了那么多。

那日在机场,他含笑着将她送到车上。极细心的,老早就已经帮她准备好了车子,省去了她转车的舟车劳顿。那已是下午时分,虹桥机场内熙来攘往,所有的人们都在迎迎送送,繁忙一片,却也聚散无常!她转过头,透着车子玻璃,只见他站在门口,潇洒挥手,长身玉立,四周竟散落一片阳光。第一次发现他长的当真是好看的。

上床睡觉已经快半夜了,还好母亲已经睡了,否则定少不了疲劳轰炸的,要审问她打电话来的是谁的。才梳洗好,准备睡觉,电话竟叮叮当当响了起来。她赶忙溜到房内,接了起来。看了号码,知道是他的电话:&ldo;大半夜的,干吗啊?你啊,好事不做,就干坏事!&rdo;连你好也省了。反正跟他客套也没什么意思。

他口气很温和,仿佛带了一丝暖暖的缠绵:&ldo;睡了吗?&rdo;大半夜的扰人清梦,被他这么一来,哪里还能马上睡得着:&ldo;没有!有只蚊子在吵!&rdo;他笑了出来:&ldo;我非常同情那只蚊子的可怜命运!&rdo;她噗嗤一下也笑了出来,心情竟十分舒畅。

一会儿,他又道&ldo;你下来!&rdo;她还以为她听错了,呆呆的重复了一遍:&ldo;下去哪里?&rdo;他说道:&ldo;你们家小区门口。&rdo;她吃了一惊,竟将手中乱按的遥控器掉在了地板上。

冲到了门口,保安归伯伯已拦住了她:&ldo;默默,怎么半夜还出去啊?&rdo;她嘻嘻笑着点了点头。老家就这点好,里里外外都是熟人,出入都招呼不断的,透着暖暖的人情。老远望去,一辆黑色的宝马赫然停在斜对面。略略走近,是上海的牌照,却与那日送她来的车子不同。

他已将门推开,探出了头:&ldo;就知道你会磨蹭!&rdo;她坐了上去,还有些恍惚,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迷惑的看着他:&ldo;怎么你会在这里?出差?&rdo;他笑了笑,却扯了话题:&ldo;陪我去吃点东西,饿晕了。&rdo;傍晚时分乘飞机赶到了上海,一下机又开了车子过来,只在飞机上将就了几口飞机餐,到了现在,简直是饥寒交迫。

汤头味美鲜浓,他一连喝了好几碗,这才舒服的舒了口气:&ldo;这顿你请!&rdo;她也正在呷汤,热气透过瓷碗,熏得整个人也暖和了起来。抬了头:&ldo;为什么?&rdo;他从来是主动的,还从未叫她请过客呢。

他懒懒的笑:&ldo;这是你的地盘啊!&rdo;他以为是-zone人的广告啊,我的地盘我做主啊!她咽了一口汤,朝他撅了撅嘴:&ldo;早知道去大排挡了!&rdo;他伸手,敲了她一下额头:&ldo;小气鬼,喝凉水!&rdo;语气有种宠爱的味道。她摸着额头,总觉得心有不甘,扯住他的手,张嘴欲咬。只见他笑意盎然,也不挣扎,任由她抓着,一恍惚,竟没有给咬下去。但心情却说不出的愉悦。或许是过年,心情总是很好。

去了有名的古镇晃了一圈,典型的小桥流水人家。到了旁晚,一排排微微发光的红灯笼,衬着如水墨画般的房屋楼阁,真有种时光倒流之感。但又近的可以触摸,仿佛就在这里,上演过许许多多的故事----有悲欢,有离合,有笑,有泪,也有情,也有爱,也有恨!

两人窝在靠窗的桌子上喝酒,配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和微微发抖的寒风,竟别有一番滋味。她微醺,眯着眼道:&ldo;江修仁,不是说出差吗?怎么这几日都晃来西晃去的,不办一点正事?&rdo;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只是不说话。她脸微微泛红,竟连鼻尖也红了,眼中迷朦一片的,竟有种说不出的媚惑。

若是别人,他总以为是在装腔作势的,但对于她,他只有哀叹的份了。她难道就没有想过他就是为她来的吗?他起了身,将窗子关上:&ldo;不要冻着了!&rdo;南方的冷与北方不同,南方是湿冷,冷的特难受。

她其实多少能猜到,他不说,她就装作不知道。鱼和飞鸟的距离,其实远远不是在天空或是在海底。用手托着下巴,继续问道:&ldo;到底什么时候走啊?&rdo;

他仰头喝了一杯酒,那杯子的式样有些仿古,但却挺精致好看的,把玩了一会,方抬头,冷冷的:&ldo;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巴不得我离得远远的!&rdo;她细细盯着他看了一会,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这种雾里看花的对阵,实有些累人,酒劲上来,撇过头:&ldo;你吃错药了啊!有什么大不了,不问就是了!&rdo;

出了酒楼,已略有点摇晃,他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才忆起,当初她喝醉酒的那次,也是如此这般,步履不稳的。心头竟甜了起来,怒气也消了下去,拥着她柔软的身子,虽是冬夜,却繁星点点,一片清朗高慡。

她半夜里醒来,他正睡着,呼吸均匀。依稀记得他昨日将她抱在怀里,肆意爱怜的,仿佛没有明天,筋疲力尽,睡意朦胧之际,似乎听得他微微的叹息:&ldo;我该拿你怎么办?&rdo;

房内留着一盏小灯,光晕模糊,只能微微照亮房内的一个小角。透着光线,她慢慢的伸出手指,极轻极缓的,仿佛是个小偷似的,抚弄着他的头发,硬硬的,与她的柔软如丝不同。她想起诗词中的&ldo;怒发冲冠&rdo;,想来就是这种发质,竟微微笑了出来。熟睡的大男孩其实就像个孩子,睡得像头小猪,可爱的小猪。

那灯光有些像家里客厅里的旧式落地台灯,母亲平日里节约电费,就开这么小小的一盏。然后带着眼镜做些针线活,或者是拿着本子算算开支。这么些年来,这个镜头仿佛是被定格了一般,只要一想起母亲,这个画面就会闪现出来。

假期总是短的,可能越是愉快越是过的快吧。回了公司,已有大堆的事情等着了。没办法,惟有加班加点。公司里略有人事变动,无非是高薪挖了个部门经理过来,听说是个业务高手。好在也不是她们的部门,也没有怎么在意。只平日里碰到,点头打个招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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