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笠没有回答,似乎还沉静在刚才的梦境里,眼眶湿润,双目无神。
袁鹿递给他水,他喝下一口,稳住了心神,他放下水瓶,说:“我梦到我妈疯了,被他逼疯了。”
他目光落在某一处,默了一会后继续说:“我没想到,原来我是个私生子。”
袁鹿宽慰他,“这跟你没关系,没人能选择出生和父母。”
“我爸死了。”
这个袁鹿知道,他们既然是同父异母,江韧的爸爸就是他的爸爸,她知道江韧的爸爸是跳楼死的。
家里还破了产,但显然程江笠跟江韧,完全两种境遇。
一个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少爷,锦衣玉食,没受到半天苦,而另一位,从衣食无忧的少爷,跌入炼狱,每一日都苦苦熬着,到今天才算借着女人翻身。
想到之前程江笠嘴贱讽刺江韧的那些话。
这老天爷,是真爱开玩笑。
程江笠又陷入了沉默,到了樾城时间不早,袁鹿带他吃了碗面,然后找了酒店落脚。
袁鹿瞧着时间晚,就没回家,也没惊动家里。
第二天,袁鹿带着他去了御江湾,有保安守着,两人进不去,只能在外面转一圈。
保安见着两人在门口晃悠,但瞧着这两人非普通人之色,就上前与之攀谈,“你们找谁啊?”
袁鹿想了下,说:“姓江的。”
保安沉默了会,“不会是之前出事的哪一家吧?”
“什么事儿?”
保安:“你们不知道啊?不久前,有个疯子入室伤人,两死三伤,主人家死了,不过据说也是个疯子。”
程江笠在旁边听着没有说话,正说着,应秀凤从里面出来,耳尖听到疯子两字,她几步过去,呵斥了保安,“这么闲在这里嚼舌根,怪不得能让疯子溜进去,就是有你们这些人,才会发生这件事,你还有脸在这里讲是非!”
保安垂了头,小声说:“他们就是来找江先生的。”
应秀凤听到,目光转向袁鹿他们,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而后落在袁鹿身上。对她有几分印象,她上前,缓和了语气,耐心询问:“是找江韧?”
袁鹿拉了程江笠过来,他却什么也没讲,转头就走。
袁鹿赶忙跟过去,“你做什么?”
他不说话,步子更快。
等上了车,离开了御江湾,程江笠才开口,说:“带我去殡仪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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