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步上,韩业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起,球一样咕噜噜从楼梯上滚下去,重重撞上了大厅的立柱,发出&ldo;砰&rdo;的一声响!一时间如风吹秋蓬起,整栋楼里的人都被惊动了。韩家的家政人员飞快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韩图也从二楼的书房中走出来查看。一屋子的人扶韩业的扶韩业,找跌打药酒的找跌打药酒,叫医生的叫医生。岳轻局外人一样站在原地,看屋子底下鸡飞狗跳,抬手摸摸鼻子。他无辜说:&ldo;二舅,我就叫你小心点脚下那滩水……&rdo;声音顺着风传入韩业的耳朵。摔个鼻青脸肿,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脚一拐,又坐回了地上,这次扭到腰了!岳轻从楼梯上走下去,韩业已经斜靠在沙发上哎哎叫唤,饶是如此,也不忘质疑岳轻:&ldo;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叫我二舅,那你不就是韩筠的儿子?&rdo;&ldo;我妈确实叫这个名字。&rdo;岳轻笑道。&ldo;你来干什么?财产反正没有你的份,你妈走的时候我爸就修改遗嘱,将你妈从遗产继承人里排除掉了。&rdo;韩业没好气说。&ldo;韩业!&rdo;韩图脸都黑了,&ldo;妹妹英年早逝,膝下只有一个儿子,难道我们不能照顾一点吗?&rdo;&ldo;这话可不像你韩饿虎会说的。&rdo;韩业嘿嘿冷笑,&ldo;现在说谁照顾谁都还太早了吧,总要先找到爸遗嘱中说的宝穴,找到宝穴的那个人才有资格拿到韩家的遗产。&rdo;韩图还想说话。岳轻适时用力咳嗽一声,提醒两个人自己的存在。两人一起看向岳轻。岳轻目光纯洁而直白,问韩图:&ldo;什么叫做宝穴,外公的遗嘱又是什么?&rdo;&ldo;……&rdo;韩图。他不知如何回答岳轻,瞪视韩业,目光如同钢刀将韩业削皮剔骨:&ldo;你不就是想上山吗?行,我们现在就直接上山,让各自找的风水师去点宝穴!&rdo;此话一出,韩业宛如打个大胜仗归来的将军,腰也不酸腿也不疼,&ldo;咻&rdo;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一马当先向外走去,并从帮佣手上抢过一杯水,哗啦将水倒进嘴里,说:&ldo;早就该--呃?咳咳咳!--&rdo;一口水呛在喉咙里,韩业顿时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水流无处落下,从鼻子与嘴再倒飞而出,化作漫天水雾,淅淅沥沥,淋淋落落。大厅内一片寂静。半晌,岳轻第一个走出门去,带着一丝笑纹,沉稳吩咐站在外头,小心向里边张望的司机:&ldo;准备车子,二舅洗把脸,我们就走了。&rdo;两辆汽车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向山中进发。这是典型的山路地貌,靠山的一侧是几近垂直的峭壁,靠外的一侧是栽种了郁郁树木,翠障连天的悬崖。走在前面的灰色车子是韩图的,跟在后面的白色车子是韩业的。但韩业觉得自己最近运气不好,万一车子在半路上翻下悬崖十分吃亏,死活和韩图挤了一辆,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两兄弟都坐在前面那一辆上,后面空出来的就便宜了岳轻。后车厢的真皮沙发上,岳轻打了个哈欠。上午的乌云没有汇聚成雨就被风吹散,正午的烈日让触目的世界通红灼热,他刚刚吃饱,在车子的颠簸中产生了一丝困倦,眼睛慢慢闭下去……梦中世界,传道授业。一连几天的时间,岳轻对梦中世界的好奇已经降到最低点。空中的声音虽然很好听,但反复念着的只有《风水望气经》和《三山符篆术》,他都听腻了;世界虽然很广袤,天上有游龙飞凤,地下有奇花异草,但他能走的就只有方圆几百米,别说乘神龙骑凤凰,就算摘一片花一根草都不行。两本书的内容岳轻已经倒背如流。他心安理得地走神,任由声音唠唠叨叨,脑袋枕着双手,躺在草地上自言自语:&ldo;突然送来的遗产合同果然是狗血夺宝戏的开端,看样子罗盘和木珠要么有助于寻龙点穴,要么就是韩图请来的风水师想要……唉,这么老套真都没有问题?还没有张峥家里乱。&rdo;&ldo;倒是没想到这里也能碰见风水师,想想逛个旧货街碰到解飞星,回一趟外公家又要见到另外两个,这种概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难道风水已经随风潜入夜,散入千万家了吗?&rdo;&ldo;认真听讲。&rdo;有人说话。&ldo;别吵。&rdo;岳轻又自言自语,&ldo;……万一我的宝贝真给他们骗走了,我会不会像小说写得一样悲惨而死又重生?重生前有多愚蠢,重生后就有多聪明,重生前有多悲惨,重生后就有多牛逼。一路啪啪啪打脸反派,冲出地球,一统银河,征服宇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