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中午,人并不多,没人跳舞,稀稀寥寥几桌有人,都在专注看着表演。
我们一进去,其中一桌有人站起来,桌上一共坐了八个人,四男四女,男的我都在医院里见过,名字记不太清,有一个女人我也见过,是伍嫂,其他三个女孩儿我没见过,也没人给我介绍,我严重怀疑他们是否认识。
打过招呼,叶正宸拉着我在一张双人沙发上坐下,看着舞台,笑问。&ldo;怎么?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又卷土重来了?&rdo;
有个圆脸的男人不屑地嚷了一声,&ldo;滚,你这种在新宿歌舞伎町如履平地的男人,甭在那装正经。&rdo;
&ldo;可不,自己享受够了,也不说带个女优回来,太不够意思了!&rdo;
郑伟笑道。&ldo;你们以为他不想,海关不准。&rdo;
&ldo;还是你了解我。&rdo;叶正宸靠在沙发椅背上,语气十分无奈,&ldo;海关如果允许,我真想带一个营回来……&rdo;
大家正说笑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女孩儿上了台,深深鞠躬,用日语跟大家问好,然后用日语说说:&ldo;今天,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有人让我送他一首歌,不要说再见(sayonara)!&rdo;
所有的灯都灭了,一片漆黑,缠绵的日文歌响起,我闭上眼睛,又想起机场的那一幕,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ldo;sayonara&rdo;
那时,我若知道他所有的难言之隐,做他的情人也认了,可他却什么都不说。
&ldo;师兄,假如我给你三分钟,你会说什么?会告诉我真相吗?&rdo;
他拥住我,紧紧地……
&ldo;我一直很感谢你,没给我那三分钟!&rdo;
大家在会所吃过午饭,又去泡了一会儿金汤浴,不知不觉已是华灯初上,我们又回到顶楼的歌舞厅,看资本主意表演,喝资本主义的酒。
客人多了,不少美女在舞池中随着音乐舞动妖娆的身姿。
叶正宸有些醉了,眼神越来越迷离,手开始不安分地在我腿上游移,其实他酒量很好的,假如不是替我喝了很多酒,他不会醉。
我也喝了一杯红酒,被他一碰,阵阵热度在身体里涌动,于是,我悄悄起身。
&ldo;你去哪?&rdo;
&ldo;洗手间。&rdo;
在洗手间洗了个脸出来,我看到大厅的一角有个幽静的阳台,被垂着的帘幕与大厅隔开。
我踱步到阳台,双手搭在阳台的围栏上,我望向远方。
不远处是海港,我能看见航灯在闪动,很美……
&ldo;是不是很无聊?&rdo;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回头,郑伟站在我身后,拿着一杯冰矿泉水的手伸向我。
&ldo;谢谢!&rdo;我接过。&ldo;不是,我有点热了,出来吹吹风。&rdo;
郑伟转身靠在围栏上,侧脸望着我:&ldo;我一直很想和你聊聊天,今天能赏个脸吗?&rdo;
&ldo;我也早想和你聊天,一直没找到机会……&rdo;
&ldo;噢?!&rdo;
我说:&ldo;我听人说,印钟添的案子是你负责……&rdo;
&ldo;哦。&rdo;郑伟无所谓地笑了笑。&ldo;是我抓他的。&rdo;
&ldo;你为什么要抓他?他犯罪了吗?&rdo;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好像我心里总有一种期望,期望印钟添说的不是真的,期望我认识的叶正宸始终是那个穿着圣洁的白大褂,连小白鼠都无限怜惜的叶正宸。
郑伟用很官方的语气回答我:&ldo;他与案子无关,但他非常配合我们的工作调查,向我们提供了很多有力的证据。&rdo;
&ldo;可我当时打听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我听说他承认了所有的罪,会被判处无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