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就知道他是斗不过你的,但他总不信,非要试一试阿长口中的幻山祭。”
柳红颜一直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她笑了笑,问道:
“他说你叫南风,你真的叫南风吗?”
解如意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说:“我是解南风,也是解如意;他是解如意,也是解南风。”
“那你们不是一体双魂?”而是人格分裂?柳红颜问道。
解如意这回只是摇头。
她说:“我们确实是双魂,你要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虽是问句,但解如意似乎并不在意柳红颜的回答,她弯下身子,看着地面上已经缩成人形大小的华圣蝶。
柳红颜问道:“你要讲无常门的惨案吗?”
解如意却答:“那不过是个老套的情劫,没什么可讲的,我要给你讲的是我的故事。”
柳红颜道:“那你讲,我听。”
“我和他是应情劫而生的,应的是蝶后与门主的情劫,同时也是满门血泪造出来的因果,所以我们天生是双魂,一之为爱,一之为憎。”
“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毕竟有些拥挤,所以我们俩都想着能离开对方,另造一副躯壳。”
柳红颜打断问道:“所以你们要来这一场幻山祭?”
解如意笑着摇头,她说:
“你错了,因为这具身体就是我造出来的躯壳。”
柳红颜的眉头蹙起,即使聪明如她,也有些不大明白解如意这话前后的逻辑。而在她身后的白潸潸,则直接屏蔽掉听觉,因为她知道,这是柳红颜与故人的对话,说不准还是最后一场。
解如意接着说道:“我造出了躯壳,我看着他消失,然后我又在这具躯壳里创造了他,或者说,我是离不开他的,这就是我的故事。”
久久的沉默以后,柳红颜闷声说了一句:
“这个故事倒真的不煽情。”
解如意背后生出巨大的蝶翼,她有些悲伤地看了看地上的蝶后,对柳红颜说:“等阿长醒了,你就告诉她,所谓幻山祭,祭的不过是一场如梦似幻罢了。”
接着,那个黄衫的女人消失在一片光辉之中,柳红颜在心里却有一种直觉,会再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