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接到银行行长的电话,顿时暴跳如雷,直接把电话打到纺织部里诉苦。
他明知道幕后是刘汉,可用不着说,谁都明白。
部里大佬亲自打电话给马依松,询问这么做的理由。
马依松如实回答:“垂直化改革,不止是电厂,医院澡堂子都剥离。同时产业结构调整,重点扶持第三产业,凡是落后产能、亏损企业、重污染企业必须停贷,化纤厂都占全了。”
“你的意思,剥离了电厂也要继续停贷?”
“原则上是的。”
一般情况下‘原则上是的’潜台词正相反,不是。
大佬差点气晕了,这官腔用这个地方,那就有问题了,他怒道:
“我就问你剥离了电厂,能不能恢复贷款?能还是不能?”
马依松笑道:“我个人认为能恢复。”
大佬又气一哆嗦,玛德,你就是个摆设啊,直接摔了电话,又拨通赵至臻:
“剥离了电厂能不能恢复贷款?”
“哦,我只管帽子,你问马依松。”赵至臻先挂了电话。
大佬气的肝儿颤,三品管不了五品?
找刘汉还找不到,而且名义上刘汉没有决定权。
又要电厂,又停贷。
部里只能给化纤厂输血,否则就得完蛋。
这不是要造反了吗?
大佬立刻向上汇报,二品大佬也头皮发麻,报给大老板。
大老板十分无奈,约定了三年不打棒子,这事的根源明显在刘汉,除了他没人这么狠绝,可刘汉有老爷子力挺。
最后只能批示:“做为改革试点,要尊重他们的探索精神,化纤厂的困难,部里妥善处理。”
大佬直接傻眼。
部里哪有钱啊。
这么挨个输血谁也受不了啊。
最后大佬给安福回复:“先把电厂剥离了,医院澡堂子就无所谓了,贷款找刘汉商量吧。”
安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拒绝了马依松的会谈,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但他还有一个办法,压迫行长。
他拨通了行长的电话:“你要不给我贷款,我就让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