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敞开,小小一间铺面容不下唐允几位小弟,险些上演强丨奸案。
受害者誓死反抗,全身上下有不计其数的青紫,行凶者边动手边骂,门口有人围观,无人出面。
她今夜无限堕跌在这个场景中,永不休止。
现实是阿昌去叫汤伯,汤伯执着巨大锅铲急匆匆赶来,救下苏绮。
围观者只当是天气太热,色魔当众发情,无人知道其中具体细节,汤伯也不清楚。
那时阿诗手头比苏绮宽裕得多,送走一位恩客过后,强拉着苏绮到诊所开药,钱自然也是她出。
庙街灯火通明的夜晚,苏绮生涩地吸阿诗递过来的烟,听她讲话。
她劝她不如大大方方出来卖,港英政府出台的规定,一楼一凤,绝对合法营生。
苏绮呛到咳嗽不断,神色之中残留着惊怖,还有浓重的阴沉,不置可否。
年尾,南街皆知舆楼九姑精神失常,次年由孝顺女送进九龙城区疗养院,不到一年去世。
卧室门被无声打开,有人风尘仆仆而归,看她断断续续挣扎、叫出声音,却始终旁观,没有上前。
梦境又猝然转场,压在身上施暴的人终于消失,时间的轴条向前拨动,她记得那是十七岁时读中学的自己,爹地妈咪与宝珊仍在,最好的年纪。
可梦里没有他们,只有着靓衫的名门淑女。
体育室旁的换衣间,苏宝珍偷听,又或许不算偷听,毕竟这几位名媛在公开场合也从不掩盖这些情绪。
“childe怎么可能与pearl拍拖,你绝对看错。”
“真的是pearl啦,我在中环亲眼见到他们手拖手。”
“childe是温开麟爵士的唯一男孙,苏家配不上。”
“她们家主动攀附温家啦,我听daddy讲,她老豆早年都是亲自跑码头与人谈船路的,好辛苦。”
“怪不得uncle温纡尊降贵与苏家交好,借路用用而已咯。”
“下周party别邀请pearl啦,她家里还有一位细妹,再盯上你阿弟怎么办?”
“我阿弟眼光高,这种刚发迹的小门小户哪里配得上?”
“不要这样讲,好歹也是船务大王,富到流油。”
“家室不够,还要再修半世纪。”
“要上课了,不要再讲。”
……
每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口,十七岁的苏宝珍,足够优秀到成为爹地妈咪口中骄傲,也足够美好到与同样非凡的childe相配。
却无法避免的被人审视出身,只因她算不上本港的蓝血贵族。
childe不知女士之间明里暗里的涌动,每一场酒会都邀请她做女伴,自然都被拒绝,他便独自前往——温家继承人不得不参与社交。
她也算孤高自许,道不同不相为谋。除开那么两三次禁不住温谦良百般恳请与祈求,此外再没有参加过任何属于他们那个阶层的舞会。
后来她考入港大学习法律,终于摆脱所谓的贵族女中,有了不一样的人生——以及南山那幢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