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了,该怎么过来就怎么过来。
哀莫大于心死。
“你不准跟着。”蔺简轻轻眯眸,对身后的宁悬道,“好好复习,考完试我带你去玩。”
宁悬脚步一顿,蹙着眉头,“你不考吗?”
“不准跟着。”蔺简担心他这执拗的性格依旧会跟来,又补了一句,“敢跟着,就分手。”
果然,这句话彻底震撼住了他。
到6月6号的那天下午。
警察依旧在市里排查犯罪人员的窝藏点。
除了猜测与宁悬叔叔有点关系外,其他消息一概不知。
蔺修当天晚上回来,就接受了心理辅导。
接下来的两天,温伶陪着他,细心的帮他复习。
蔺简灯光绵延至凌晨,小屋里细诉着母子情深。
却不会担心那个在他们看来桀骜不驯的少年被带到一辆面包车里,黑暗裹挟着血意,一路奔波。
这确实是宁悬叔叔手下的那批人。
人格具有缺陷。
以牙还牙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淋尽致。
6号的那天晚上,宁悬接到电话。
人,找到了。
蔺简被送往医院。
他命硬,醒来的那一刻,看见床边窝着的小脑袋,动了动手指。
宁悬慌忙从睡梦中醒来,给他倒水,“哥,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低血糖了。”蔺简身上都是皮外伤,他自己心里清楚。
屋外的月光投射进来,他看到眼前的男孩子眼里一片湿意。
他语无伦次的低喃着一些什么。
蔺简没听清,凑近了几分。
这小孩被吓怕了,哽咽抽泣着:“我每天都在想你,想着你会被那群人怎么对待,他们会不会将你曝尸荒野,我好担心我接到你的消息时,你已经不在了,那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你走之后我担心我没机会跟你说我心里的那些话,真的我还有好多没跟你说完,可你又不想让我跟着,你一提分手,我就不知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我真的没有其他人了,我只剩下你了,哥,你下次做什么都让我跟着行吗?”
“好了好了别担心了。”蔺简揽过他,宁悬几乎不在他面前示弱,他为数不多的示弱都是故意的。
他知道自己吃他那一套。
哭的眼眶红红,睫毛湿润,委屈巴巴的。
蔺简心揪了一下,他确实吃他这一套,一哭,他就没辙了。
“我命硬,你没听过我之前还跟绑匪打架的事情吗?这次也就相当于协助警察办案罢了,我会回来的,我已经回来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