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偃顿了顿,道:“还可以再有。”
谢淳风扑倒在地,摇摇头,苦不堪言:“没了,真的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哥我作曲谱是给自己招亲,弹得了我的曲子的人,就是我的红颜知己,我必与她成亲啊……”
姜偃以手结拳搁唇边,掩唇轻咳了声:“我不是可以么。”
这句倒让长公主分神给听去了,立刻如临大敌,扭头就道:“不行!你是我的,别人想都别想!”
谢淳风一滞,老脸臊得彤红。
谁要和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狗夫妻同流合污!
在元清濯不余遗力的主持之下,这场火烧掉了半座南宫,然而宫城终究被抢救下来大半,损失还不算太惨重。
枫馆虽然也多少受到了波及,但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
京兆尹晋元绅一夜不眠,料理着火灾之后的事。
火不知道是谁所放,但晋元绅率领军队于城中搜寻,结果守城军来报,昨夜里出城的人中,有一队形迹可疑的人马,押着几个得了肺痨病死的人出了城,当时宫城大火,神京混乱,没来得及查验他们的身份。
由此观之,昨夜那场大火实非偶然,有人故意借此声东击西,转移走了什么东西。
元清濯猜测,应该是还没有抓到的什么漏网之鱼,能用这么大的手笔出逃,看来地位不低。
天香楼,以及所有涉及这条黑色产业链的人,目前都已经被扣押,十有六七都已被上了刑。然而尽管如此,这群人依旧没能供认出更多有利的信息,看来他们是更想保全身后的人,或者是,连他们自己,这群底层之人,也仅只能拿到手的单子,不能多问其他。
收拾好了的枫馆还能住人,元清濯把姜偃安顿在里间,出了一趟城去巡视,与林霜写一起。
两个女人都走了,谢淳风得闲,硬要来与姜偃下棋。
姜偃歪在罗汉床上,侧身一面拈着棋子,一面抱着经卷闲读。
——如果不是一心二用,这棋实在撑不了多久。
谢淳风常常会如眼下这般感慨:“苏老的棋力确实堪称名士一流,而且教得也不错。”
姜偃落下一子,没回话。
谢淳风叹了一口气,道:“师弟,你说是不是孽缘,得月楼,我好不容易堕落了,结果被她一杆枪硬生生挑回来……明明吧,她烧了我的曲谱,我却……当时是很生气的,但是……过后怎么居然又不生气了呢。”
他以前觉得师弟是感情小白,不如他过尽千帆,阅历丰富,但现如今看来,师弟不动声色,将公主哄得服服帖帖,自己这边却依旧是形单影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