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吸声。虽然声音很小,但他听得真真切切,那是她发出来的。
他急忙转身,看见她的脸色煞白,双手抱头,露出痛苦不堪的样子。
他急忙过去,关切地问:“怎么了?”
她又皱着小脸呜咽一声,似乎是头痛难忍的样子。
难道是术后的后遗症?天知道沈之行在她脑子里放了什么?
“我带你走,我那里有专业的脑科专家。”
薄云西上前就要抱她,她想推开来,却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一来,是酒精的作用,二来,她确实头痛难忍。
“我绝不允许他再对你做什么。”薄云西强势地上前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内,出了阳台。
大厅内,笑语喧天,已经走下台的沈之行正端着酒杯和人碰酒。一扭头,就看见薄云西抱着沈之琳出来了。
他登时脸色一变,抛下那人,大步朝这里走来。
“你要干什么?放下我妹妹!”他大声喊着,牵动脸上的肌肉,看着面目狰狞。
薄云西嘴角勾勒,冷笑:“她是你妹妹还是我夫人?你倒是说清楚!”
沈之行一时语噎。他说得不错,若真的把这件事摆到台面上,他肯定会输。
“之琳,你说说你是谁?”这个时候他只有向沈之琳求助,希望她自证身份,堵薄云西的口。
可是她却一个字也没说,只是双手抱头,豆大的汗水从额上冒出。
薄云西也不想和他纠缠,抱着她就要离开。
沈之行也急了,使个眼色,厅内的保镖及安保人员就团团围了上来,只把他们围在当中。
薄夫人在大厅的另一头高雅地坐着。之前,她见薄云西跟着陆白白出去了,心说也好,让他们多聊聊说不定她就恢复记忆了。
大厅内,沈之行正站在台上高谈阔论,她听了片刻,不过是一大堆套话假话,就走到这一头静静地坐了下来。
她端起一杯酒,慢慢地呷了一口,口感微甜,带着一种果汁的香气。但她知道,这种酒以上好的龙舌兰搭配一些果酒调制而成,后劲很大。
透过大的落地窗,她看见一颗流星从空中飘过。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不再相信什么流星童话,但她还是真诚地祈祷,若能让他们家的白白恢复记忆,她什么都愿意做。
“薄夫人,您在这里呢?”
薄夫人放下酒杯,扭头看是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眼睛不大但很精神,高鼻梁,唇形很好,只是皮肤略有些发暗。
不认识!
“薄夫人,您好!”她身后的一个女生低低地喊了一句。
薄夫人认出来了,这不是上次带到家的孙然吗?
女人笑着说:“我自我介绍一下哈,我是孙氏制药公司孙有铭的太太,这位是我的女儿孙然。”
薄夫人点点头,款款地说:“我认识,上次来我家我们见过一次,没有好好招待还请多多包涵啊。”
客场上的话,薄夫人耳濡目染,张口就来。
“孙夫人,请坐!”
孙夫人和孙然这才在薄夫人对面坐下。
“怎么只有您一个人呢,薄总呢?”孙夫人性子爽朗,开门见山。
薄夫人淡淡地笑了一笑:“他还有别的事情。”
孙夫人点点头:“也对,薄总业务繁忙,日理万机的。”
薄夫人不置可否,端起酒杯又小小地抿了一口。这种酒,一杯足矣,不敢多喝,否则头痛难忍。
“我听说薄总的夫人出意外了,最近找到了吗?”
这是她的家事,薄夫人不想和外人聊这个,就轻描淡写地说:“没有。”
孙夫人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可惜:“她也是没这个命。想着您薄家多少人攀都攀不上呢,您和薄总又都疼她,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出这事了呢?”
薄夫人目光清远,明摆着表示不想听这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