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现场出了乱子,被气得半死的蒋龙祥拔出手枪就要执行军法:
“个狗日子,给我拉回去,我非崩了不可。”
一旁的参谋长马德龙忙拉住了蒋龙祥:‘团长,我兄弟就是个炮筒子脾气,不懂事,给我个面子。’
蒋龙祥甩开马德龙,还是有些不依不饶,嘴里骂骂咧咧。
身后的副团长孙铭也来劝说,这才卖给他们一个面子,两眼一瞪:
“要不是你和参谋长都来求情,我非严肃军法不成。”
刚刚上任的新团长蒋龙祥三把火,第一把火就要拿马应龙开刀。
毕竟,这当众揭短,就像是当众扇了蒋龙祥耳光子一样。
现在就有敢来炸刺的,以后501团他还怎么带。
没别的说的,先狠狠地教训下再说。
直到副团长孙铭和几个营长也在一旁劝,蒋龙祥这才不客气的说: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重打五十军棍,免去警卫连长。”
实际上,在国府军中,打军棍是常见的体罚。
蒋龙祥也是借坡下驴,借着这个理由,剪除了方立功的羽翼,警卫连长换上了自己人。
同时,也是给孙铭和马德龙,更是给501团的老人来看,得罪了我蒋龙祥,我还能饶得了你们?”
傍晚,被痛打了五十军棍的马应龙的屁股已经是血肉模糊。
大哥马德龙一边给兄弟上药,一边有些心烦的说:
“兄弟,先忍着,这个仇咱们记下了。”
“蒋龙祥,总有一天我亲手要崩了你。”马应龙趴在床前小声的发誓。
而在门口的孙铭心里已经十分郁闷,听马应龙这么说,他甚至恨不得马上就把蒋翔立刻击毙。
可是打死了蒋龙翔呢?驻防在自己营地边的骑兵第六师就会视作他们为叛军,在军长的命令下围攻自己。
枪毙长官,那是哗变,是叛军,叛军是不会被宽容的。
他和方立功认识多年,到了97军之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却也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对他来说,当然也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驻地县城的一家小酒馆内的小包房里,与他共同饮酒的是骑兵第六师师部炊事班的一个老乡——大壮。
尽管大壮只是一个大头兵,但因为靠近师部,关于骑兵第六师的不少小道消息,他都是从这个大壮的耳朵里听说的。
平素里,大壮对他知无不言。
孙铭喝的有点多了,他面色悲怆,有些无奈的对大壮道: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团长这么快就被军长处决了,现在各排长都被替换了,连警卫连长都被替换了,恐怕我们被清算的日子也快了。
老乡看出了他的心思:“501团是否想过有新的出路?”
“什么新的出路?”
“加入游击支队。”
一挑门帘,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身着便衣的苏武。
孙铭一见苏武,酒顿时醒了一半。
心是一慌,想要拔出手枪。
但想了想,还是放下。
他惊讶看着自己的这位小老乡。
大壮拍了拍他的手:“97军没有前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