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实在凄惨可怜。
以至于薄奚尤的眼泪都还在酝酿,那边却已经颤抖着指向了他。
“他们都在怨怪阿贺……可阿贺不可能叫昭昭单枪匹马去那种地方,她是为了你!是不是……她是为了你!”
“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那些话想必在她心里存了许久,也试图和皇帝、前朝沟通,但总是无果。
谁会去听一个母家早已没落、还是因为养大孩子去世,而满身疲惫憔悴的皇后的话呢?
她连证实猜想,联络复仇的人都没有门路。
皇后只能拼尽最大的力气去诘问那个她猜测出来的罪魁祸首。
“我的孩子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为什么要拿她做局!”
那是薄奚尤遇到过曾经最接近被拆穿的时刻。
但也幸好是这样一个落魄了的、所有人都认为她精神失常的皇后。
也幸好贺缺当时失了宠,根本无法进宫来照顾皇后。
所以他遗憾而心痛地对着一直和他道歉的几个宫女示意无碍,然后彬彬有礼地对皇后行礼之后离开。
杀人者大摇大摆。
痛失所爱者嚎啕。
“好,品味我放心了,你和阿贺现在如何?”
笑盈盈的问话将人拉回现实。
大殿盈满了沉水和苏合的香气,日光从挑起来的观音竹帘下徐徐游移。
她面前的人从衣领到指尖都体面,矜贵优雅、养尊处优。
姜弥轻轻吐出来一口气,像吹散了过往那些尘雾霭霭。
“还成,他什么样您最清楚,一天不气我八百回都是难得。”
虽是抱怨的话,但口吻轻快亲昵,一看就是相处得还不错。
皇后听了果然舒展眉眼。
但新婚夫妻说这种话,她转头和几个宫人说的时候口吻还是嗔怪。
“还是这个脾气,外面滑不溜手在家横得厉害,对人家是三分好说成十分,对阿贺是十分好提三分——还得心情够好。”
当中揭短未免太超过,姜弥脸上当时就见了热。
“……昭昭哪有。”
“吃人家给你留的乳糖真雪③,和人家用一方金星砚,一道念书一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