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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月松开手,怎么一个两个都爱踹门,这满春楼什么规矩!
隔着扭动的舞姬,并未看清门口来人的样貌,她心里厌烦,当即抓起几案上的酒壶,甩了出去,并大喝一声,
“滚出去!”
雅间里乐师和歌姬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呼啦啦跪倒一片,大气不敢喘一下。
南宫月这才眨着迷离的眼睛看向一步步走近的人影,晃了晃头,随即喃喃道:“我好像看见摄政王了?你看……”她手指着来人,偏过头询问一旁的慕飞扬,“你看看这人,是不是赵宴礼?”
慕飞扬垂眸,一时不知如何回话,莫不是陛下真的醉了?
羽林卫哗啦啦进入雅间,将里面歌姬乐师等一众闲杂人等全部带了出去。
赵宴礼信步走了进来。
“王爷。”慕飞扬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
赵宴礼眉上仿佛凝着寒霜,眼神轻轻扫过慕飞扬的下巴,最后落在了南宫月身上。
“果然是你啊!”待看清人后,南宫月撂下这句话,便偏过头瞧都不瞧他,似赌气一般,还拽了拽一旁慕飞扬的袍角,将酒樽伸到慕飞扬面前,示意他继续给自己倒酒。
慕飞扬感受着身前那人压迫的气势,没敢抬眼瞧他阴沉着的脸,顺从地跪坐了下去,遵照吩咐执起酒壶斟满一杯酒,眼睁睁看着南宫月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这是赌气,故意无视摄政王?幕飞扬低下了头,一个念头闪了又闪,刚刚陛下说的无心的人,难道是摄政王?
“谁?谁来了?赵宴礼?”韩非离迷迷糊糊扶着桌案就要起身,忽看到了赵宴礼近在咫尺的冷脸。
赵宴礼踢了韩非离一脚,抓起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来诘问,“谁让你带她来这儿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除了身高压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韩非离毫无还手之力,双脚都被拽离了地面。他掰着赵宴礼的大手,含糊地狡辩,“我能拦得住吗?我还能怎么办啊,般般伤心难过的不得了,我又见不得她掉眼泪……”
她还哭了?赵宴礼松开韩非离,余光看到南宫月又端起了酒樽,这是伤心难过到喝酒麻痹自己?
他隐着怒气,低头对韩非离说:“你大哥带着金吾卫马上就到楼下了,你想让他看见……”
话未说完,就见韩非离像是受了惊的野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赵宴礼推开,连滚带爬到南宫月身边,“般般,快快,你大舅舅来了,我要跟你回宫去,被他逮住我命都要没了。”
“我不走,我还没见到仙玉琼呢!”南宫月转身不理。
韩非离见劝不动,又不能将她扛走,便可怜巴巴地看向赵宴礼。
“章平,带亭山侯从后门出去,别和金吾卫撞上。”
“不行,我要和般般回宫。”韩非离扯了扯南宫月的衣袖。
赵宴礼不惯着他,也不顾他的哀嚎,硬是命人将他抬了出去。
冷眸转向了跪坐在一旁的慕飞扬,看他沉稳冷静,犹如世家嫡子的气度,遂想到了慕凌风,想到了晋国公后院那些破事,肃然道:“你还不走?等着你父亲去金吾卫赎人?”
慕飞扬犹豫了一下,大雍律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若官员子孙应袭荫者狎妓饮酒,罪亦如是。可他是家中庶子,应不受此罪,却会被金吾卫拘拿,着家人使银钱去赎。
虽然不用受杖刑,可世家的脸面尽失,徒增笑柄,若想以后入朝为官为宰,私德考绩这一关,怕过不了。
慕飞扬权衡利弊后,狭长的眼睛望向南宫月,如果陛下让他留下,他便留下,这么难得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却久久没有等来她的目光,只好恭敬地行了一礼,跟着羽林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