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不知不觉就喝完了,丁零又叫服务员上了一壶。
宋天问不胜酒力,很快就晕乎着趴下了,坐对面的丁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窗外灯火明亮,城市里人来人往。有人在夜色里匆匆而过,有人在灯火下孤独徘徊,还有人在人流中埋头手机,活在另外一个周围人都看不见的世界。
歇了好一会儿,丁零摇了摇趴着的宋天问“咱们该走啦。”
宋天问还是迷迷糊糊的,丁零想以后再不能让这家伙喝酒了。
服务员送来一杯冰西瓜汁,丁零让宋天问喝了点,可能太冰了,宋天问终于清醒了点。
“走了吗?”
“是啊。”
宋天问摇晃着站起来,还好,勉强能走,丁零只搭把手就好了,不然丁零可怎么弄得了,两人还各有一个行李箱。
出了门,给宋天问打了车。司机师傅下来帮着丁零把宋天问扶进了车后座。丁零问宋天问知道怎么回家吧。宋天问靠在座位靠背上嘀嘀咕咕,丁零又重复问了两遍宋天问家的位置,依然没问出来。司机一看这人醉成这样,完全听不清楚到底说啥,于是问站在车外的丁零,“你到底上来不?不上来,他一人儿我可不送啊,这没法儿送。”
丁零对司机说:“你稍等。”然后打开了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到了一个名字,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拨了出去。
丁零接着电话走出了一段距离,不过很快又挂了电话,折了回来。
“师傅,抱歉,我打电话让人来接他了。宋工,咱们下车了。”丁零很不好意思的对司机说。
师傅见状很不爽“你们这什么意思?叫了车又不坐。”见丁零要扶宋天问下车,师傅下车挡在门边。
丁零说:“没办法,我也不知道这家伙住哪里。”末了,又补了一句“这样吧。你看这趟多少钱?我补给你,大家在外都不容易。”
司机被丁零这么一说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想了想“你就补个二十块钱吧。”一边说着,一边过来帮丁零扶宋天问,两人把宋天问扶到最近的花坛边缘石上坐下,司机又帮忙把宋天问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推到花坛边上。丁零给了司机二十块钱,说了声谢谢,司机也回了声谢谢就把车开走了。
宋天问软绵无力,丁零只能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心里盘算着老陈大概还有多久能到呢,时不时瞄一眼手表。
白天的城市热得不行,人们都窝在空调屋里不出来,这会儿到了夜晚,虽然吹来的风依然还有些暖烘烘的,不过气温比白天降低了不少,人们才三三两两出来了。差不多九点左右,街上行人正多,都是出来聚会或者娱乐的。除了早晚上班高峰,估计也就这晚上的时候人最多了。丁零再抬头看看天空,因为城市明亮的灯火,夜空也不再是漆黑一片,但也什么都看不见。
身旁的宋天问嘀咕了一声,丁零没听清楚,转头问“你说什么?”宋天问并没有回答。丁零又问了一句,“是要喝点什么吗?”丁零只当他不舒服,要喝点水什么的,宋天问依然没有回答,丁零再看他,闭着双眼,完全跟睡着了一样,就不再理他了。过了一会儿丁零又听见宋天问嘀咕了两句。
“你说什么?”
“……”宋天问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些啥。
丁零实在没听清楚,她就加了点臂力一边扶着宋天问,一边把头往宋天问这边靠了靠,把耳朵放到宋天问嘴边。
“零……零……”
宋天问难道是在叫她么?
“我在呢,你是难受?要喝点水?还是要吐啊?”丁零继续问,她很清楚酒醉后的滋味。
宋天问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又轻轻喊了一句“零……”
“没大没小的,酒醉了就乱喊人名字。”丁零白了宋天问一眼,虽然他也看不到。
“嘀嘀……”汽车的喇叭声在不远处的马路上响起,紧接着车停在了离他们最近的地方,车窗被摇了下来。
“小丁?”老陈在车里喊她,丁零用手指了指宋天问。
老陈下车过来扶着宋天问,丁零则拖着两人的行李跟在后面。老陈好不容易把宋天问塞进了车里,“d,这小子还真不轻。哎,我是真老了啊,力气大不如从前了。”
丁零把宋天问的行李搁在老陈车的后备箱,趴在车窗上对老陈说“老陈,今天太感谢你了,回头得好好请你喝一杯。”
“咱俩说这些干啥?你上车吧,我把你也送回去。起风了,可能要下雨了。”
“不啦,我自己打车。方向不同,你懒得绕。”
“那倒没关系,就一脚油的事儿。”
“你送他回去吧,看样子,到了你还得辛苦一趟。”
老陈朝后座看了一眼,宋天问睡得跟死猪一样。
丁零朝老陈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老陈摇上窗户,一脚油很快就汇入了车流中。丁零自个儿打车回家。
相亲
宋天问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的十点多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溜了进来,跟个小偷一样窥探着宋天问的卧室。看来是一个大好的晴天。宋天问起身,揉着眼睛拉开窗帘,阳光哗啦就流进了卧室,宣泄在床上,地板上,到处都是。外面天空蓝得不像样,清爽透亮,一丝儿云彩都没有。
“看来昨晚是真下雨了,把这天空洗得够干净的。”宋天问想。进卫生间洗漱,收拾,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空空如也,就还剩两个鸡蛋,一个西红柿。宋天问拿着西红柿想了想,好像放了两周了吧,又转着西红柿仔细看了看,倒也没有坏的迹象,那就做一碗西红柿煎蛋面做早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