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朋友,是最最保险的方法。这场景,却是似曾相识。那时候,也有人问过他他们的关系,他那时也说了相同的话,可却不再是那时的迷茫。他清楚地知道,这话有多假,说出口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在发着麻,心脏,针扎似的疼。&ldo;你,说什么?&rdo;声音,并不大,但在现在静谧万分的大厅里,却显得无比突兀。松内简猛的瞪大了眼睛,这个声音于他而言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瞪着那个穿着卡其色外衣的男人,已经被水汽朦胧了的眼睛使劲睁才看清那人的脸。棱角分明,俊美无匹,往常脸上浓的化不开的温柔此刻却被沉沉的怒气所代替。松内简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幻像,但耳边传来的越来越大的惊呼声告诉他,这个人,是真的,来了。&ldo;看,是敦贺莲!&rdo;一个记者先生戳了戳身边的人,&ldo;他居然还敢来啊,啧啧,谁都看得出来这次是松内简希望自己担了所有事情,敦贺莲现在一出现不是把所有都搞砸了吗?&rdo;一直很安静的男人轻笑:&ldo;呵呵,那可不一定。&rdo;记者先生疑惑道:&ldo;什么?&rdo;男人摇摇手指:&ldo;有些事情,总比表面看上去的要复杂。&rdo;记者先生歪头不解,突然仔细看了看男人的脸,有点眼熟……唔……:&ldo;啊!罗利先生!&rdo;&ldo;阿拉阿拉,终于被人出来了呢。&rdo;罗利社长耸耸肩,是不是平时穿的衣服太古怪才导致别人压根儿记不住自己的真正长相呢?不再理会边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记者,罗利社长把眼神继续投向台上。敦贺莲,松内简,自己从不认为他们般配。一个外表谦恭柔顺实际固执倔强,一个表面天马行空内里脆弱敏感。两个人恐怕会步自己和库≈8226;希斯利的后尘。不过,当敦贺莲愿意站出来的一瞬间,罗利社长才不得不承认,他们比起自己和库,好了太多太多。至少,那种勇气,就足以弥补一切的不相配,造就他们的天生一对。眼睛无意扫向站在阴暗处的库≈8226;希斯利,却看到那个男人的眼睛也向他看过来。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库像是个受惊吓的猫一般迅速挪开了眼神,罗利社长忍不住弯了唇角。他的周平,还是那么可爱啊。可惜,这个人却不再属于他,他们这两条平行线在错误的交汇了以后,到底要回到各自的轨道,奔向他们注定的结局,从此渐行渐远,再无交集。敦贺莲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怒火烧光理智的一天,但现在,他确定自己还是个性格健全的人类,至少他真的愤怒起来,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的。朋友?他们只是朋友?松内简,你好大的胆子!眼中,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个傻乎乎看着自己的人。大步向前走去,在场的记者都很识趣的没有拦住他,全都两眼放光的拿着相机和本子,等待着更大的爆料。敦贺莲走上台,一把摁上松内简的头,手轻轻抓着对方细软的发丝,微微用力,板起了少年的脸:&ldo;我给你一个机会,收回你刚才的话。&rdo;松内简脑袋发蒙,耳朵嗡嗡的响,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扭曲。但在敦贺莲碰到他的一瞬间,突然无比清醒。轻轻地推开敦贺莲缠绕着他头发的手,努力瞪大眼睛,声音压得很低很低:&ldo;离开,求你,离开……&rdo;不过,即使松内简拼命的掩饰,泪水还是未能消散,轻轻地划出了眼眶,在脸颊上流淌过一条晶莹的弧度。敦贺莲刚才还滔天的怒火被这一滴小小的眼泪瞬间浇灭,看着松内简良久,脸上突然漾起了温暖的笑意。&ldo;不许哭,笑给我看。&rdo;松内简抽抽鼻子,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了个很扭曲的表情。敦贺莲失笑,揉揉松内简的头发,手掌一如既往的温暖。拿过话筒,敦贺莲转身,将松内简护在身后,严严实实,表情严肃的面对着台下,记者们都一脸期待的看着他。&ldo;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说三道四。&rdo;松内简没有看到敦贺莲说这话时候的表情,不过,他却听出了其中的严肃和冷意,还有台下的记者们脸上的震惊。毕竟一直走温柔路线的敦贺莲,这是第一次如此强硬,严厉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