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的门被打开,新鲜微凉的空气争先恐后地钻入茅房,吹散了她背部残留的温暖,那股子馨香也随之消失。
阮棠梨在原地愣怔,莫名的怅然若失。
“出来。”
“出来干嘛呀?”阮棠梨转过身正对着沈惊寒,打了个哈欠,懒得动弹:“我有点儿困了。”
阮棠梨环抱着双臂靠在门上,竟是闭上了眼,大有要把这里当成卧房睡觉的意思,沈惊寒垂在身侧的手顷刻间攥紧了。
他二话不说,疾步走过去,伸手揪住阮棠梨的衣领,用力将她拉出茅房。
阮棠梨正打着盹儿呢,冷不丁被人扔出去,情急之下她也无法保持平衡,竟是一下子跌进了旁边的花坛中。
“你摔我干嘛呀!”阮棠梨也不站起来,就抬头委屈地控诉,“屁股摔坏了,你赔我吗?”
沈惊寒:“……”
“你拉我起来。”阮棠梨伸出沾着泥土的手,嘟着嘴眼巴巴地看着沈惊寒。
活了二十三年,沈惊寒从来没想过“自己”脸上会出现这种表情,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坐在地上撒娇似的扭着腿,非要别人拉才肯起来。
向来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沈惊寒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快点嘛,我举得手都酸啦。”阮棠梨晃着手,哼哼唧唧。
这次没让她等太久,那只带着凉意的葱白小手抓住了她的,旋即阮棠梨就感到一股力要把她拉起来。
然而阮棠梨却是赖在地上不肯起了,任凭沈惊寒怎么拉,她自岿然不动。
“你耍本王?”沈惊寒黑了脸。
“是的呀,我就是在耍你呀。”
月光下,阮棠梨冲着他咧嘴一笑,一双眼眸亮晶晶的,手上却忽然使力,沈惊寒猝不及防被她拉入花坛。
而阮棠梨则是迅速起了身,拍着手上的泥土,扮了个鬼脸:“哼,叫你害我跌倒。”
说完,她也不拉沈惊寒起来,哼着歌,跌跌撞撞地往梨子的小破屋走去。
等沈惊寒进屋,阮棠梨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衣服鞋子一概没脱,上边还犹粘着春泥。
半梦半醒间,阮棠梨感觉到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外衫被脱去,一股凉意袭来,阮棠梨下意识就抓紧了脱她衣服的那双手,轻轻一拉,温暖馨软的身体就被她带入怀中。
是刚刚在茅房贴着她后背的人。
阮棠梨手脚并用,把那人禁锢在怀中,头埋在她的发丝间,嘟囔着:“香香软软的,好舒服呀。”
这一晚,阮棠梨又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一会儿她梦到自己浑身酸痛,却被两根又粗又硬的棍子压着,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那两根棍子。
一会儿又梦到她不仅和沈惊寒当面撞上,还把沈惊寒摔了个狗吃屎,两人换回身体后,沈惊寒大怒,专门派人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摔她,沈惊寒则在旁边看她一次又一次的狗吃屎,嘴角噙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