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首先下来的并非是瑞王,而是一个身穿破烂衣服的女子,祁才亲自扶着女子下轿,众大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这几日,瑞王可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除去往日盛传的瑞王是皇帝私生子一事外,不近人情的瑞王身边出现绝美侍婢一事亦是沸沸扬扬。
现今一瞧,这侍婢虽说穿着带有补丁的粗布麻衣,却难掩惊人之姿,尤其是那一双含情桃花目,着实叫人移不开眼。
只是他们当真没想到,瑞王已经爱慕这侍婢到上朝也要带着她的地步,竟是半日也分开不得?
阮棠梨站在沈惊寒左后侧,感觉自己和这群人格格不入。
“王爷,他们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们?”阮棠梨悄声问道。
沈惊寒冷淡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他没回答阮棠梨的话,沉默地往宫门走去。
众大臣的视线跟随着他们移动,直到宫门口的太监向瑞王请安,大臣们才堪堪回过神,急忙也跟着入了宫。
跟随主子过来的仆从有专门的的休息等候区,虽说如此,其实也就是马棚旁边的简陋小房子,阮棠梨和祁才到时,屋子里已有不少人了。
刚进门,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就“哎呀”了一声,脸上堆着假笑走过来,“祁才,好久不见了!今儿王爷来上朝了?”
祁才皮笑肉不笑:“李公公,今日是初五,王爷该来上朝的。”
李公公是三皇子邵子安的近侍。
三皇子的官职同沈惊寒的差不多,都属于权力不大的闲散官位,但沈惊寒的官位却又稍在其之上,再加上沈惊寒是建丰帝私生子的流言传得满城风雨,故邵子安一直将沈惊寒视为眼中钉。
连带着两人的近侍都互相看不顺眼。
“瞧我这脑子,竟是把这等大事儿给忘了,实在是该死。”李公公不伦不类地赔了个不太真诚的礼。
这尖细的嗓子,阮棠梨着实不喜,便皱着眉往旁边挪了些,准备看戏。
没想到她早就被李公公盯上了,不过挪了一小步,李公公就走到阮棠梨面前,极为轻视道:“这位可是传闻中的‘贴身侍婢’?”
此话一出,屋子里所有声音都停了,所有仆从似乎都屏住呼吸等答案。
阮棠梨对李公公所说的“传闻中”十分困惑,刚要说话,却见祁才侧了侧身子,把她挡在身后。
“这是王爷的私事,应该还轮不到李公公过问吧。”祁才收了要笑不笑的表情,冷眼看着李公公。
“私事?”李公公重复。
这两个字从李公公口里说出就变了味,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原是如此,倒是我多嘴了,还请莫要见谅,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睛又瞅着阮棠梨,“我只是问一问这位姑娘是谁,也算是在问王爷的私事么?难道这位姑娘是王爷的私人物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