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没吃东西的是她的身体,宫宴上沈惊寒吃了一些东西,虽说没吃饱,但也垫了肚子,阮棠梨身为随侍小厮,自然是什么都没吃。
沈惊寒微抬下巴,姿态依旧懒散,“你吃。”
马车微晃,车内的烛火也跟着闪动,淡黄的灯光下,阮棠梨看到沈惊寒半阖着眼,似是要睡着,又似是在看她,他的手往前伸了伸,肉干离她的嘴唇又近了一分。
阮棠梨眸光微动,再次探头吃了那块肉干。
心思一动,她也抬起手,把手里一直捏着没吃的肉干递到沈惊寒嘴边,呐了一声,“你也吃呀。”
也不知是不是阮棠梨的错觉,她觉得沈惊寒的眼神似乎暗了几分。
神态却依旧懒洋洋的,目光却落在阮棠梨身上,他就着阮棠梨的手将肉干叼走。
阮棠梨拿的那块肉干有点小,以至于沈惊寒凑过来吃的时候,嘴唇碰到了阮棠梨的手指。
温温软软的,似乎还湿湿的。
阮棠梨的手指顿时麻了。
她撇开眼,努力抑制心中的情绪,但耳根却开始泛起粉红。
嚼完口中肉干,阮棠梨立即自己拿了一根塞入口中,她把肉干退到左脸颊,温吞着说:“我自己来就行,你不用……喂我了。”
说到“喂我”时,阮棠梨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沈惊寒的嘴唇碰到的那点皮肤又开始找存在感,麻麻痒痒的。
“嗯?”沈惊寒轻轻打了个哈欠,“那你喂本王。”
阮棠梨咀嚼的动作一顿,呆呆地“啊”了一声,没回过神来。
静默片刻,沈惊寒也没再说话,直起身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阮棠梨慢吞吞地继续咀嚼,思考着刚刚沈惊寒是不是真说了那句话。
她手有点痒,想拿一根去试试,但又不太敢。
这么一犹豫就没了机会,马车很快驶到瑞王府,从偏门进入,等阮棠梨下定决心要试一试时,马车已经到达府里停下了。
“王爷,王府到了。”祁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阮棠梨没动,盯了那盘肉干半晌,才泄气般叹了一声,她侧头看向沈惊寒,“醒醒,到了。”
听到声音,沈惊寒睁开眼睛,神色清明,没有刚睡醒时的惺忪感。
沈惊寒先下了马车,阮棠梨下车之际,又看了一眼那盘肉干,纠结片刻,伸手捏了一根肉干,匆匆下车。
一路行至内院,也无人说话。
阮棠梨知道沈惊寒现在应该肚子饿了,就吩咐祁才去叫厨房弄些吃的。
因着以往沈惊寒参加宴会也不太吃东西,多是回府再吃一些,故祁才也没问什么,麻利地去厨房吩咐了。
祁才走后,沈惊寒便坐在榻上,手撑着脑袋,面容极为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