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他有恩?黄一衍画了一个比爱心更大的黑叉,盖住了半个月的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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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一衍暂停了网约车的工作。
忆起和金灿灿出演的日子,她宛若放归自然的飞鸟。由此可见,名为刘永岩的男人是一座囚禁她的牢笼。
没多久,宁火的电话来了。
见到是他,她不想接。但是‐‐她放下了吉他。&ldo;喂。&rdo;态度称不上友善。
&ldo;老婆,我老家的二舅还是表舅过来了,下午我们去火车站接他。&rdo;他自己都没分清来的是什么亲戚。
&ldo;嗯。&rdo;应付各自亲戚是当初结婚时的约定,就像元宵那天,他必须过来充当好女婿。
才中午呢,宁火就回来了。
黄一衍那时正在露台缓缓弹奏。
电吉他没有接拾音器,音量不大。
宁火不喜欢爆炸音乐,没有去过金黄组合的现场。现在听来,小清新风格她也不是不能弹。
露台一株海棠,正是玲珑剔透的花期,小粉花儿扬在她的周围,给素来寡淡的脸上添了几许绯红。
黄一衍忽然察觉到他的目光,柔和的旋律戛然而止,&ldo;你站多久了?&rdo;
&ldo;刚刚回来。&rdo;他上前给她扇风,&ldo;大热天的,别在这儿晒。&rdo;
她把吉他靠在花下,&ldo;吃饭没?&rdo;
&ldo;没。&rdo;他眼睛亮了,&ldo;老婆,我想吃你的住家饭。&rdo;
她嫌弃他的狗腿样,&ldo;咸菜,咸蛋。&rdo;
&ldo;有老婆在,光吃白粥都是好滋味。&rdo;
黄一衍多怀念宁火不回家的日子,耳边少了许多叽喳。
两人吃了饭,各自回房睡午觉。
到了三点多,黄一衍去车库开车。出发前,她说:&ldo;我弄个顺风车的行程,你来拼车。我给你打折。&rdo;
宁火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看她一脸平静就知道她不是玩笑。&ldo;要多少钱,我直接给你。&rdo;
&ldo;收你五十。&rdo;这已经是人情价了。
&ldo;老婆,你不是出去赌博欠了巨债吧?&rdo;他给她发了一个两百元红包。
她不客气地收下了。&ldo;维权需要资金。&rdo;
&ldo;老公我养你。&rdo;
她无话可接,只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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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车站见到了人,宁火才知道来的人是二舅。
二舅是个大高个儿,大老远就见到这对夫妻了,他招手,咧着大大的笑容。
黄一衍没有见过宁火的家人。两人的结婚非常简单,到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完事。各自的亲戚,由各自通知。
但是,宁火的通知明显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