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南疆巫医的手段?”小河啧啧称奇,他跟着寇凛办的案子多了,知道在某些气候和土壤条件下,埋入的尸体的确能保持不腐,但能保养的宛如生者,还是头一次听闻,甚至还见着了。
见他好奇的伸出指头准备戳一戳她的额头,正与陆千机一起抬棺材盖的段小江连忙制止:“别动!大人说了,不得对这位逝者有任何不敬!”
小河赶紧收手:“不过,你俩觉不觉得,这位逝者瞧着有点儿眼熟?”
“的确有一点点眼熟。”棺盖阖上后,段小江又取了块儿黑布覆于棺盖,随后看向陆千机,眼神颇有些怪异,“是吧千机?”
陆千机沉吟着点了点头。
……
海船又杨帆全力行驶了一阵子,一个锦衣暗卫下到底部货仓来:“小江,有艘海船从咱们北面来了。”
从北面就说明不是追兵,段小江问道:“还会与咱们撞上不成?”
暗卫道:“不会,相隔挺远的。”
陆千机明白一定有情况,不然不会特意下来告知:“有什么不对?”
“是这样的,船头甲板上站着的人,咱们拿西洋镜子看了看,很像……”
“谁?”
“神机营谢从琰参军。”
陆千机和段小江面面相觑,俱是一怔:“我上去看看。”
段小江扭脸嘱咐:“小河,你在这守着。”
蹬蹬蹬也跟着上楼去了。
接过暗卫递来的西洋镜子,搁在眼前,陆千机远远看到那艘船上,船头甲板上一人迎风而立,身着黑衣,陌刀横在后腰处,面容冷峻,站似苍松,的确是谢从琰无疑。
他将手里的玩意儿递给段小江,颇为纳闷:“谢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段小江也望过去:“许是楚尚书不放心自己一双儿女,也信不过咱们大人,派了谢将军前来帮忙。”
有可能,陆千机心道就像寇凛也喊了他从京城过来帮忙一样:“乘的不是官船,看样子谢将军是从山东地界入海,走海路偷偷来的……”
“等等……”段小江惊诧万分,“我好像瞧见楚尚书也在船上,在和一个瞧着像是东瀛将领的人聊天?”
陆千机愣住了。
段小江眨眨眼,有些拿不定主意:“现在怎么办,是避开,还是过去?”
*
山顶房内,柳言白看着黄大夫给楚谣把脉:“楚小姐是怎么了?”
“中了迷药。”黄大夫回瞅了柳言白一眼。
“除此之外呢?”柳言白盯紧他的表情,“刚才她疑心自己有孕,你给他检查身体时,就没发现什么异常,没发现她被人种了蛊?”
“蛊?”
“南疆一种较为稀少的虫子,黄大夫不知道?”
黄大夫摇摇头:“在下才疏学浅,还真不知道。”
柳言白见他嘴角携笑,一副戏谑的模样,已然确定此事的确与他有关。也不多废话,从袖中取出坠子:“你可认识此物?”
黄大夫笑容一僵,微微愕愣:“你是……少主?”
柳言白抬眼看向屋顶:“阿飞。”
伏于房顶的阿飞从天窗跳下,落在柳言白身后。
柳言白继续问:“是你取的楚小姐的血?你师父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