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收拢兵马,尽最短的时间,将逆臣孙传庭的兵马拿下!”
壮汉的眼睛中涌现出道道杀机。
梁俞站了起来,把圣旨揣进怀中,又去了黑夜。
片刻后,他来到了自己的驻地。
将那些忠心手下全部带上,领着兵马,再次向黑夜扑去。
……
帐篷中,军中郎中看着在床上不断打滚的侍卫,不停的摇头叹息。
孙传庭一脸急躁,喝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倒是吱个声,一直摇头算什么?”
郎中被孙传庭吓得面色惊恐,连忙解释:“大人,这是砒霜之毒,无药可救,现在已经病入骨髓,神仙难救了!”
“啪!”
孙传庭一把拍在了床头,咬牙切齿的大喝:“该死的东西,竟然如此狠毒!
这是冲着我来的,摆明了想要我的命。
这朝廷,难道容不下一个孙传庭吗?”
都这个份上了,要是不明白是谁,白打这么多年的仗了。
失望,出现在脸上。
孙传庭的心也彻底的冷了下去。
自从进驻陕西以来,孙传庭没向朝廷要过一分钱粮,没向朝廷提过任何要求。
朝廷有什么命令,二话不说,领着兵马就上。
打高迎祥,打李自成,打过天星,打陕西各路流贼,北上北击建奴,没有一句怨言。
但凡朝廷有律令,没耽搁过一次。
可是现在呢?
朝廷竟然要杀了他。
要是自己有错,那绝对不说什么。
可现在何错之有,何错之有啊?!
哪怕岳飞,也是因为“迎回二圣”,可自己,有什么错?
孙传庭可不认为,没有朝廷的授意,这些人的胆子大到敢鸩杀一介高官。
“我以赤心对朝廷,朝廷何以如此对我!”
他厉声咆哮,朝着东边,双眼通红,眼睛中满是泪水。
“为什么要这般对我?何以如此,何以如此!”
不断的喝问,可没有人能回答。
夜,渐渐的沉了下来。
床上的侍卫停止了挣扎。
七窍出血,身体佝偻。
床边有一个破碎的粗碗,乌黑驳杂的铜壶咕噜咕噜作响,里面是不断沸腾的毒药。
死去的侍卫下面的床铺上满是污秽,上面的补丁显眼。
孙传庭穷尽一生,竭尽所能,弄来的钱财全部投入了军队中。
可如今,不过是一碗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