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没防备,被扯得没坐稳,差点从石凳上滑下去,萧琅渐忙伸手将人托住。
顾宛将萧琅渐的手打开,半羞半恼道,“你毛手毛脚的做什么?!”
萧琅渐定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归于落寞,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若实在恼我,我以后就不再来烦你了。”
“那敢情好!要走哪去就赶紧,省的在这里耷拉着个脸给我脸色瞧!”
萧琅渐木木转身,身后却传来一声娇斥:“呆子!”
仿佛瞬间醍醐灌顶,萧琅渐转身,看着顾宛好笑的神情,“宛宛,你不生气?”
“我生气如何,不生气如何?怎么,萧世子好好的在别人家里面安插眼线还不让人生气了?”
“我不是……”萧琅渐妄图辩驳。
“年前有人送了金子给我,还有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跌打损伤药,刚想收拾庄曲伟的时候就听说他被人拖到巷子里敲了闷棍……”
“都是我。”萧琅渐的声音又恢复了闷闷的。
宛宛果然是生气了吗?
不过生气也是对的,如果有人一直盯住自己的一言一行,自己也会不舒服的吧?
正顾自懊恼着,一只白净的手掌心摊在了萧琅渐面前。
萧琅渐一愣,下意识去握住那只柔弱无骨的手,被顾宛好笑地打落,“玉佩,地契……”
“奥,对!”萧琅渐恍然大悟,忙伸手进怀里,掏出一枚光可鉴人的上好的温润和田玉和一份地契,放入顾宛的手心,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指尖相触的瞬间,顾宛若有似无地挠了一下萧琅渐的手心,萧琅渐的脸瞬间红透。
“你有没有觉得这次的事情有点奇怪?”顾宛重新在石凳上坐好,撑着下巴望着远处的湖面开口道。
萧琅渐恢复了脸色,凝眉道,“奇怪的地方不仅有,而且不止一处。”
顾宛眼睛亮了亮,“我们想到一起去了。你且说一说,我看看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
“首先,如果真的要安一个罪名给顾府,大可以从之前的桃花酿酒会和百花盛宴上做手脚,没必要挑这么有争议还漏洞百出的诅咒之说。再者,李氏明显是被人利用,但口风却很紧,最后还要故意闹上一番来混淆我们的视线,可见幕后的人身份不凡,可能拿住了李氏什么把柄。”
“嗯,而且一直以来清宛山庄并非没有漏洞,没必要现在才出手。这样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幕后的人是临时起意。”顾宛把玩着手中的和田玉,凝眉道,“至于为什么挑这么蹩脚的罪名,道理其实很简单。”
“嗯?”
“不管罪名合不合常理,若不是事先知道这一切,我们一上来就会被那乱七八糟的一堆证据搞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时间去想漏洞。等人先被打入了大牢,怎么拿捏揉搓还不是凭着庄远一句话?”
萧琅渐点点头,“是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人又是从齐家找到的话,还真是一时间说不清楚的。”
“我比较好奇的是那人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东顾虽然崛起了一些,但充其量只能算新贵,若是为了打击也说不去啊!”
萧琅渐脸上带上了一丝恼怒,“如果知道了幕后人的身份也许就能知道动机了,只可惜那人做的隐秘,我的人每每到了关键时刻都会没了线索。”
“再隐秘也会露出马脚来,既然会有第一次就自然会有第二次,等着吧,不会远了。”
“宛宛打算怎么处理李氏?”
“由她去吧,总归是云轻哥哥的嫂子,云轻哥哥没事,就放她一马。”
微风轻轻拂过湖面,带起一圈圈的涟漪,空气中带着微凉的气息。
秋天,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