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利停住脚步,不由怒道,“做什么!官府的人都来查案了,不也就没你说的什么危险了,你不会是还想关着我吧!”
顾宛微微笑道,“那倒不是,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下雪天路滑,回去一定要当心。”
顾德利狐疑地看了顾宛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秦殷见顾德利离开,也起身笑道,“我们也叨扰了很多日子了,如今我的腿腰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再叨扰了。”
“你不能走。”李年的声音严肃,看着秦殷道,“你在这府中住的时日不算短,比不得顾德利是今日才来的,庄子里的每个人现在都有可能是嫌犯,当然也包括你。”
“我?”秦殷勉强笑道,“前些天我因为腰伤连院子都出不去,哪里有机会下毒?再说了,我再怎么说也曾经是宛宛的祖母,怎么会对自己的孙女下毒?”
“这话说的可不对!”顾德严冷哼道,“你的那十几间铺子早就关门大吉了,来蹭吃蹭喝结果看到庄子里面的东西利欲熏心也不是不可能的,看你刚刚巴不得宛宛因为你杜撰的什么非法囚禁的罪名而被官府抓去的态度,如今孙女长孙女短的,你觉得谁会相信?”
秦殷强自镇静道,“我不过是觉得叨扰久了过意不去,既然官府要调查就好好调查吧!左右我又不是那下毒的人。”
顾余年却没有秦殷的镇定,身体已经微微发起抖来,“娘……”
秦殷一把将顾余年拉到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笑道,“余年是不是站累了?来来,快点坐下来吧!反正这查案子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咱们安心等着就好。”
顾余年心不在焉点点头,眼神却是空洞游离的。
顾宛冷眼看着,不发一语。
不一会儿一个官兵飞快地跑进来,李年忙道,“有线索了?”
“不是!是方才那位顾老先生刚刚走出庄子的门,就摔了一大脚,背过了气去,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他身边的小厮来求我们帮帮忙、、、”
李年无端想起就在不久前顾宛面带微笑说的那句提醒的话,不由得后背生出一层冷汗,陪着小心道,“顾小姐,这为人父母官,遇到这种事……”
顾宛忙点头笑道,“李大人是负责任的父母官,这时候自然要出面帮忙的,倒是我的那些门房里的下人们,都怪没眼力见的。李大人就派几个人去帮一帮吧!哎,我早就说方才下了场雪,让他小心着些……”
李年擦擦汗笑着点点头,扭头道,“带上几个人将他好生抬回他的住处去就行了,送完人赶快回来,破案要紧!”
“是!”那官兵小跑着出去了。
顾德严若有所思地看着顾宛,“他做什么了?”
顾宛淡淡垂下眉,“三叔祖,我娘差点小产。”
顾德严一愣,抿抿唇没有说话,半晌才吐出一句,“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也……不必介怀。”
“谢谢三叔祖理解。”
毕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弟弟,就算做过错事,就算顾德严打心眼里讨厌甚至是恨顾德利,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更何况,人越老就越容易念旧,心也越容易软,所以尽管顾德严如此说,顾宛也不会天真地以为他真的完全不介意,或多或少心里都会有隔阂,
只是人心都是偏的,重来一次,顾宛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要怪,就只怪顾德利求财就好,偏偏要说出些难听刺耳的话。若不是冷繁声救得及时,一旦苏氏真的流了产,顾宛敢保证,顾德利绝对不仅仅是摔倒那么简单。
约莫又等了大半个时辰,一个捕头欢天喜地地进来,欣喜道,“大人!找到下毒的方法和地方了。”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在查顾小姐饮食的时候一直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有人提议说有可能是盛食物的器皿之类的东西。小的本想着就算真是盛食物的器皿,每每用完就洗了,估计也查不到什么,结果没想到真的在用来蒸东西的屉子上面查到了毒。”
秦殷的手忍不住一紧,抓住了身边顾余年的袖子,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捕头的嘴,像是生怕从里面吐出些什么可怕的东西来一般。
“可确定那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