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退,气势上就下来了,就再也扳不回先手,登时被压着打。王和胜一刀借着一刀,每一刀前进半步,每一刀比之前一刀更胜一筹,连续十几刀,越战越勇,气势近乎翻倍!
王和胜大叫道:“很好,就是这么打!刀个头大又怎么样?个头大能赢,大家抬着门板上好了!”
唐旭和楚木狂没有血缘关系,自然不会那么情势关心,但看王和胜得意的样子,心中憋气,道:“木狂还没有拿出真本事来。”
话音未落,只听刺啦一声,王启龙胸口衣衫被刀风绞碎,他倒退几步,惊疑不定。
就见楚木狂左手中,又出现一把刀。这把刀个头小上许多,只比匕首长上一点儿。和那大刀一长一短,一前一后摆着,有一种奇妙的和谐感。
王和胜拍桌子大骂道:“卑鄙!竟然出暗手!”
唐旭道:“这是他的真本事,你没看两把刀是一套么?这怎么算暗手?”
王和胜骂道:“你有真本事,我阿龙就没有么?上,让他看看。”
唐旭道:“怎么着,他也有刀?”
王启龙却是没有刀的,但他有掌!
刀中加掌,这就是他的真本事。
楚木狂的两把刀是配套的,两刀都能引起狂风气流,一前一后,互相影响,刀风吹得如螺旋一般,不可近身,还能引起乱流,不知何时就从暗处撞了一下,比暗器还狠。
王启龙的刀和掌,也是配套的。长刀矫健如飞龙,攻袭犀利,左掌稳健如盘龙,防守坚固,一攻一守,相得益彰。
双方各出一手,又战在一处,竟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局面。王启龙更胜一筹,只是这次的优势和气势都不如之前,只是略占上风。
但正因为他转向稳健,胜势不是靠一时气势,而是真的稳扎稳打赢来的,在一众高手眼中,反而更加可靠。姜期等在上坐着,都已经看好了这场比赛的胜果,都各自道:“看来楚木狂不出奇招,是扳不回这一局了。”
楚木狂还有奇招么?
唐旭阴沉着脸,道:“你们哪知道,楚木狂为什么叫狂风三快刀?”
眼见王启龙胜券在握,突然,楚木狂双目圆睁,喝道:“刀!”
王启龙只觉不知所谓,刀光就在眼前,为什么又扯出刀来?突然便觉风声有异,大惊之下,半个铁板桥仰身,却绝下腹一疼,被一股大力撞得向后飞起。
他头脑一片空白,手中长刀脱手飞出!
这一招却不是他随意撒手,乃是他王家刀法的最后一招,叫做“天外飞龙”,是和敌人拼的同归于尽的撒手招数,这时含恨出手,只想能报的一箭之仇。
扑通一声,王启龙落地,小腹插着一把飞刀。
楚木狂一刀得手,本是志得意满,却不想迎面飞来一把大刀。他连忙侧身要避,哪知道这一刀的速度惊人,轨迹更是诡异,他闪避不得,被一刀环切,肩膀登时被卸了下来,鲜血直喷,人也插着刀飞了出去。
王和胜大叫一声:“阿龙!”飞扑下山。山虽不高,也有十多米,他一跃而下,落地不过一个踉跄,立刻向前扑出,抱起孙儿,点了他几个穴道止血。
这才第一场比赛,已经两败俱伤!
姜期看得暗中嗟呀,心道这样打下去,不用皇帝费心派人,这些年轻人自己就把自己给废了,正要给自家人传讯放弃。就听马云非道:“第一个伤的是王和胜的孙儿,不是小事,让他闹一闹,我们再敲敲边鼓,看能不能停了这无意义的比武。”
姜期摇头,道:“恐怕难。皇帝心中有成算,别人说都不管用。”
正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原来是王和胜给了那做裁判的侍卫一巴掌,就听他骂道:“我孙儿现在生死未卜,你不来关心,竟来让我别干扰比赛,瞎了你的狗眼。我孙儿没事便罢,有半点差错,看我饶了哪一个?”
他又仰天骂道:“唐旭,你这老不死,我和你没完!”
闹了好一会儿,还是皇帝出面安抚,图太监亲自带人将王启龙和王和胜一起送到后堂去,找最好的御医安置,这才暂时平息。
至于楚木狂,跌下擂台时就已经死了。那一刀天外飞龙几乎把他劈成了两半。但唐旭没为他出头,其他人更不会在意,搭了下去,把血擦干净,就算抹除了一切痕迹。只有皇帝说了一句赏五十两银子丧葬费,这就是一个死掉的天才最后的价格。
又过了片刻,络腮胡子的侍卫再次上来,叫道:“比赛继续,现在第二组,米预对谢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