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庸边境。
风雪肆虐,无数尸骨被淹没于皑皑白雪之中。
沉闷的号角声响起,一道身着红色骑装的身影穿过千军万马,在一片苍茫间格外显眼。
他马前无一合之将,纵马飞驰于敌方千百人之中,长剑挥舞间,带着烈烈劲风,鲜血淋漓,染红片片白雪。
那杀人如麻的架势,活生生就是来索命的阎王,让敌军心惊胆战,纷纷躲避。
沈思砚骑在马上,剑尖上戳在敌军的小首领喉结上,居高临下道:
“回去告诉东岭王,让他躲好了。”
“他要敢出来,我必定送他归西。”
说罢,他剑尖一用力,便插进了那小首领的喉咙里。
他呀了一声,将剑抽出来:“抱歉,有失分寸。”
然后看向那小首领身后的几人:“在我踏平东岭之前,把话带到。”
说罢,拽着马绳调转方向,身姿笔挺,稳如山岳,便是收了剑,竟也无一人敢上前追击。
回了营地,沈思砚脱了大氅,坐在炉灶前烤火,手里拿着几页信纸。
上面画着的,赫然是东岭的地势与兵力布防结构图示。
他这些时日,靠着这几页纸,连续打了三场胜仗。
内容沈思砚早已烂熟于心,却还是忍不住一遍遍拿出来看。
这是他出发离开皇城的那日,从自己整理好的骑装衣兜里发现的。
能做这件事的人,除了陆承听,不做他想。
边境沙场染血,萧条一片。
而此时的皇城,却因边境战况屡屡告捷而一派祥和。
年节将近,宫里甚至已经开始为除夕宴做准备,人人欢天喜地,处处红红火火。
除了凤栖宫。
皇后站在花厅,当着众多宫人的面,狠狠给了陆承听两鞭子。
“赵国公家那么好的孙女你瞧不上,偏偏要喜欢个不男不女的太监!”
“你父皇仁慈,偏疼你,纵容你,本宫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滚回东宫,禁足一月,无本宫口谕,谁都不许踏进东宫半步!”
陆承听跪在地上,背上的外衫被抽裂了口,鲜红的血迹从白色外衫里浸染出来,看得人心里都跟着打颤。
他垂着眸,一声不吭。
皇后收了鞭子,喘着粗气,对身边的宫人道:“抬太子回去,除夕也不必过了,就让他在东宫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