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听是嫡子,但并非长子。
如今的皇后也并非元后,而是元后病故后,皇帝另娶的继后,是元后的亲侄女,年纪小,入宫前也是皇城出了名的才女。
当年跟随元后入宫,一眼就被皇帝惦记上了。
继后拿捏人的手段了得,如今一晃快二十年过去,依旧深得帝心。
也幸得元后无子,让她轻而易举绕过那些个比陆承听年长的庶皇子,将排行老七的陆承听送上了太子之位。
皇后受宠,皇帝对陆承听这个嫡子自然是有几分真心和偏爱的。
他瞪了陆承听一眼,责怪道:“混账东西,如今都学会强抢民女了?”
陆承听面色如常,淡淡道:“儿臣冤枉。”
“冤枉?”皇帝反问。
陆承听也不多解释,只道:“戏言而已,谁知徐小姐竟一时当了真。”
“若非今日恰巧听说,儿臣早已将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他目光转向徐尚书,似笑非笑道:“倒是徐小姐,当真是女中豪杰,性烈如火,巾帼不让须眉,看不上孤便罢了,还非要以死明志。”
“何必呢?孤又不曾逼迫于她。”
他立在殿前,言语间姿态慵懒随意,看着皇帝的眼神乖巧又无辜。
可侧头看向徐尚书的时,目光中却是毫不掩饰的玩味和恶意。
而这一幕,恰巧被沈思砚收入眼底,他眉梢轻挑,低下头喝了口茶,并不言语。
徐尚书当即脸色就更难看了。
什么叫不曾逼迫?
仗着当时在场的宫人没人敢说实话,便在此推卸责任,颠倒黑白,简直无赖。
皇帝看着陆承听:“当真?”
陆承听垂眸:“儿臣向来不近女色,父皇是知道的。”
此言一出,皇帝还没说话,沈思砚却当即笑出了声。
陆承听侧过头来看了沈思砚一眼,一副完全不知道沈思砚在笑什么的神情,七分严肃,三分疑惑。
沈思砚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端着茶盏,薄唇轻启,敷衍道:“殿下恕罪,奴才失礼了。”
徐尚书无言,他娘的陆承听不近女色,是他不想近吗?
那是他有病,不能近!
这话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此事当朝人人皆知,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谁也不敢就太子过去身体有所亏欠一事做文章。
而皇帝,一提这事儿,就觉得自己的孩子很可怜。
眼下陆承听都说了只是开了个玩笑,是徐家嫡女自己不知好歹,非要寻死觅活,怪的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