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月兰,我们的日子不能终日生活在逃避和谎言里,这是我曾经从你这里学到的,我希望这一次你也能做到。&rdo;最后,雪柔站起了身子,来到李月兰的面前,双手抚上她的双肩坚定地说道。
&ldo;…坦坦白白,彻彻底底?&rdo;李月兰看到雪柔眼中的鼓励,口中轻声复述道。
&ldo;是的,坦坦白白,彻彻底底!&rdo;雪柔再次坚定地冲着她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有些微沉重的脚步声。
雪柔向着门口看了一眼,转头冲着李月兰说道:&ldo;应该是他来了,那我就先走了,韩宿刚刚喝多了,我还要回去照顾他。&rdo;说着拍了拍李月兰的肩膀,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雪柔刚拉开门,就看见袁子忠正保持着要敲门的动作,显然是刚刚站到了门口。雪柔冲着他点了点头,顺着他向里张望的目光,冲着靠坐在床上的李月兰笑了笑,接着便让开了身子,让袁子忠走了进来。
看到雪柔关门前冲自己那抹意有所指的微笑,李月兰轻轻皱了皱眉头。
&ldo;…月兰,你感觉怎么样?&rdo;再抬眼,袁子忠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略带着些微的小心地看着她问道。
看着眼前略带着小意的袁子忠,耳边回响起雪柔刚刚的劝说。
其实雪柔对她的判断,真的让李月兰觉得很吃惊。她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么的勇敢和坚强,更不要说带给雪柔重新开始的勇气。
她的上辈子就是个平凡的再不能平凡的农家妇人,她最大的所求,就是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宠她爱她,保护她,为她遮挡一切的风雨,陪她一起到老,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快乐的长大,成亲生子。虽然到了后来,随着袁子忠的官位越升越高,也曾做过一时的富贵人家。可在她的心中,最初的所求并没有因为地位金钱的改变而改变。
而她所做的一切努力也不过是为了达成她最初的所求,可最终她却发现,当一家人衣食无忧,甚至略有富足的时候,竟越是求而不得,直到那个曾经让她一生依靠的男人让她彻底的失望,自己一双儿女的死亡,自己被迁入偏院郁郁而终。
意外重生之后,她挣扎过,犹豫过,她其实依旧不愿放弃曾经最初的所求。可是她发现很多事情多不是自己可以选择和做主的,在这个世道上,有太多太多的情势所逼,情非得已。面对着父亲的突然离世和男人再一次的失约,她不愿再将所有的赌注押在自己已经丧失了信任的他的身上。如果自己真的注定无法获得幸福,那么至少她希望能够守护她的孩子们平安长大。
可是今天,这个她曾经爱过,恨过,最终下定决心忘记的男人却又再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带着他们的约定,风尘仆仆,踏雪而来,只为了不让她一个人独自过年。
当面对孩子们再次出事的可能,这个她曾经失望的男人又再一次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肯定的告诉自己,他会带着他们的孩子平安的回来。
然后,他湿淋淋地站在大雪纷飞中,孩子们安然的回到了她的怀中。
自己可以再信任他一次吗?如果她的等待等到的不再是失望。
想到这儿,李月兰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而站在床前的袁子忠看着李月兰的眉头越州越深,却以为她身体的确是不舒服了。顿时便慌了手脚,忙上前将李月兰扶着往床上躺,&ldo;月兰,你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该死的,大夫怎么还不来,是不是头疼,是不是发烧了?&rdo;说着就伸出手向李月兰的额头探去。
因为袁子忠先是向前倾着身子将李月兰扶回床上躺好,接着伸出了手,所以两人之间的距离因着他向前倾的身子而离得非常的近,李月兰面上的肌肤似乎都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她略显尴尬地想着一旁转过了头。
而急于查看李月兰有没有发热的袁子忠却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亲密的距离,见李月兰侧过了头,忙低声道:&ldo;不动,我看看你烧没烧,今儿是年三十,大夫一定不好找,要是真的发烧了,那可就麻烦了,我得立刻带你去医馆才行。&rdo;
&ldo;呼,还好没烧。&rdo;袁子忠仔细对比了李月兰和自己额头的温度,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