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停留在预备位置的五千枚雨滴,整整齐齐的悬挂在钢铁巨树的最底端,像等候检阅的士兵。
&ldo;第一批弹药就位!&rdo;观察员的回复同样声音洪亮。
&ldo;传送门就位!&rdo;看到地面上预先画好的圈圈里,出现了几乎看不清楚的暗淡,观察员大声的喊了一声。
&ldo;三秒投放!&rdo;
&ldo;三!&rdo;
&ldo;二!&rdo;
&ldo;一!&rdo;
沉重的航弹们挣脱了固定结构的束缚,缓慢而迅速的向着地面坠落,在将将要砸到大厅花岗岩地板的时候,好像被一个橡皮擦快速的,一点一点擦掉了似的,消失在了地面上方的空气中。
&ldo;第二批掷弹准备!&rdo;操作员还在继续下着命令。
巨大的传送机构轰鸣了起来,已经放空的掷弹架被挪走,新的,挂载着满满弹药的固定架,稳稳的停靠在了传送门上方。
&ldo;第二批弹药就位!&rdo;
&ldo;传送门就位!&rdo;
&ldo;三秒投放!&rdo;
……
&ldo;走吧,回去吧。&rdo;站了许久的张安院士,拍了拍孙立言的肩膀。
&ldo;我不走,我要在这看着!&rdo;孙立言倔强的像棵松树,扶着他的刘亦男在跟张院士偷偷的使颜色,孙工程师的身体不好,不能站的时间太长。
&ldo;走啦,看看也就行了,这有啥好看的?&rdo;身为搞高能物理的科学家,张安院士对这种五大三粗的暴力美学,基本不感冒。
&ldo;老张啊,我搞了一辈子导弹,做梦就是我搞的导弹能砸到美国人头上,我本来以为这辈子没有希望了,但是我现在看到了希望!&rdo;孙立言向着面前的大厅挥了挥手,&ldo;这些可爱的小东西,虽然大部分都不是我设计的,但是他们跟我一脉相承,他们,也是姓孙的!&rdo;
老头倔强的站着,像风中的青松。
&ldo;我不走,我要看着!&rdo;
&ldo;好好,你不走,我也不走,我陪你看着。&rdo;张安院士看了一眼刘亦男,&ldo;老孙我来扶着,你还不去找个凳子?&rdo;
远远的,操作员有条不紊的声音传了过来。
&ldo;第五批掷弹准备!&rdo;
操作员的嗓门,一点也没有变小。
2014年9月15日,00:11,纽约州,某地下掩体,美利坚东海岸第三区域防空指挥中心。
从震动、轰鸣和眩晕中恢复了的冈萨雷斯上校,站起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看向那个硕大的空情雷达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