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明清给他砸了张纸条,当然,后面的男生在窃窃私语问他怎么回事。
不多会儿,谢圣远的纸条传过来。
原来,因为拆迁补偿款,家族里的各路人马打了起来,谢圣远不是小孩子了,但在面对大人们为利益抢到脸红脖子粗,呈现出又失态又丑陋的模样时,还是刺激到他。
在拉架中,他被醉酒的舅舅打伤,妈妈忍不住骂完舅舅,又骂他:
“你小孩子凑什么热闹,不去学习啊!”
谢圣远心有余悸地来的学校,他很失望,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拨开,帘子撤去,他突然就看见了更为真实的世界。
“他好可怜,是被舅舅打伤的。”丁明清唏嘘,余光扫到张近微演算纸上的素描,觉得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铃声响起,张近微仿佛被惊到,这才回归现实世界,她听丁明清说了谢圣远的事,没来得及发表看法,就被丁明清拽到了后面。
“你没事吧,太吓人了。”丁明清直吐舌头。
因为张近微在,谢圣远不太好意思,觉得丢人,他冲两人笑笑:“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这一瞬间,张近微觉得谢圣远其实跟自己有像的地方,比如,要承担家庭带给自己的难堪。甚至,她都能从他的笑容中体会到某种掩饰。
因为她也有过,而且是太多太多次。
也许,是因为这么点相似性,在丁明清提出陪谢圣远走走时,张近微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外头很冷,几个人到食堂吃馄饨。张近微坚持要请客,她呼哈着白汽:
“我这次月考进步了,应该我请。”
谢圣远不愿意,他说话大点声都牵扯的头痛,但还是一脸的笑:“那不行,更该我们请了,我们给你庆祝。”他碰碰丁明清,“你说是不是?”
丁明清不同意:“啥我们,你是男生,你请。”
然后看这两人争来争去,像极了那种过年彼此拉扯红包的亲戚。
后来,还是张近微请,不过谢圣远请的奶茶。
又是奶茶。
张近微喝过两次奶茶,都是某人买的。她捧着杯子,甜的香气刚萦绕到鼻尖,她发现自己很想一个人,那种即使身边有亲近的同学,但还是觉得孤单,会只想他一个人的感觉。
越有人,越衬托她是独自承担着不可告人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