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见运气两周,沉着一口气,找准时机加入战局。
她要对付的自然是南星。
南星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震惊来形容来,鉴于他非人类的特质,整个人宛如从天灵盖开始不规则地裂开了,表情极为扭曲:“你——”
甚至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从心底深处感到自己被背叛了。
少年的第一反应就更奇怪了,他下意识地要打开林寒见:“你太碍事了,别过来。”
真正地加入战局,林寒见才发觉:这少年可能压根没用全力,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在和南星过招时全程保持着一种近乎观察的半游离状态;时不时两人撞上手了,明明要陷入僵持,少年又能轻松推开。
他不是不能打,而是似乎不怎么想打。
林寒见没时间和他耗,从储物袋中抽出了自己一直没有拿出来的软鞭,这是九节鞭的替代品。她使鞭子最顺手,其他物件都是小打小闹,以数量取胜,算不得是正经出手。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鞭子响,少年侧目,视线在她的武器上多停留了片刻,又索然地收回,倒是没继续做出赶走林寒见的动作。
林寒见将鞭子甩向南星身侧的树枝,身形随之一荡,即将接近南星时,鞭子却率先抵达,迅疾地缠上了他的脖颈。南星去握鞭子,林寒见手腕轻抖,鞭子便如游龙般在他手掌侧边晃了晃,虚浮得似要远去,而后在最薄弱的一刻,又猛地袭向南星的手腕。
鞭子上附有灵力,轻而易举地划开了脆弱的肌肤,并且威力十足地还要继续向下蔓延。
“……噢?”
少年眉梢轻佻,唇间吐出一个颇感兴趣的单音节。
从方才林寒见出手起,他就没有再动作,前一刻表情还不大好看,像是被冒犯了;当下倒是正眼看着林寒见的一举一动,抱臂而立,不知道多闲适潇洒。
林寒见默不作声地咬了咬后槽牙,出手前她预感到这性情古怪的少年大约不会按照常理出牌,没想到他直接甩手看戏了。
即便他不出手相助,林寒见也不能再拖了,耗在这里毫无意义。
少年不动了,长相便能看得很清楚。
除去一头打眼的铂金头发,他的五官颇为姝丽,精致得足以跨越性别;然而眉眼冷色过重,冲淡了这份过盛的艳色,他的瞳孔亦是金色,眼底锋芒半点不掩饰,仿佛随时都能出手迎战。
他的手臂交叠,指尖在上臂处敲了敲,突然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像在跳舞。”
这话并不能看作是在赞美。
林寒见对上他眼神的瞬间就能确定,这种人完全没有欣赏美色的意图,他会说这句“跳舞”,基本可以断定,是认为她招式花哨。
南星捂着手腕处的伤口,他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但血液同样是红色,滴滴答答地往下落了几滴,看上去很有些可怜。
可一旦他开口,那种阴测测的氛围就能将所有的心软和怜悯全部冲散:“你现在认错,说你不该这么对我,我就忘记这件事。”